翌日清晨,秦念汐早早洗漱完毕,坐到了梳妆的铜镜前,这是自重生后她头一次仔细打量着脸上的伤,这道疤痕从右耳一直蜿蜒到嘴角,因为刚结不久,所以还是鲜红色的,看起来着实可怖。
她轻轻的抬手触上那道疤痕,玉色般的手和鲜红的疤痕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愈加显得触目惊心。
她微微眯上眼睛,前世她就是因着先得罪了安定伯府,使地她们不愿意给她医治,后又让永乐候对自己失望,虽也派了人给她治脸,但主子不关心,医官又怎会尽力?最终也不过是让疤痕淡了些,让这疤跟了自己一生。
“姑娘带上这个吧,”茗烛适时地递过来一个白纱帕子,帕子底下还细致的绣着一朵小桃花。
白纱遮面,前世,她便是那样过完了她的闺阁生活。其实她是自卑的,越是自卑,她的脾气也变得越来越古怪。
后来,她遇见了李卿,那个周身全是温柔的男子。于是她做了她这一辈子最疯狂的决定。
她主动向李卿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那时的李卿还不是太子,只是一个普通的三皇子。
她记得,李卿还曾调笑她道:你看我们都是“三”,岂不是有缘?
也是后来他说,他不喜欢她带着面纱,她这才以自己带着疤痕的脸示人。
秦念汐摇摇头将脑子里影像赶出去,那个人,她这一辈都不想在于他有什么瓜葛。
她朝着茗烛婉儿一笑:“面纱放下吧,这张脸,这样正好。”
“可是姑娘,从前您不是最重视容貌吗?”茗烛不解地说:“记得当时姑娘脸上起了痘都要对着镜子好久呢。”
“茗烛,你可知道,若是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容貌太美未必是好事。”
毁容前,她身为永乐候府的庶女却有着“京城第一美人”的称号,这个称号成为姐妹嫉妒的根源,也怕是变成有心人利用的筹码。
茗烛歪着脑袋想了想若有所思:“姑娘这么说好像确实有些道理。”
秦念汐朝茗烛笑笑,捉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起身往秦老夫人住的青莲苑走去。茗烛疑惑,以前的姑娘可从来不会主动去秦老夫人那里。
当然她也只当是姑娘开了窍,高兴都来不及呢,急急忙忙寻了一件披风给秦念汐披上。
以前不知道她说了多少次让姑娘多去秦老夫人面前走动,可是姑娘就是不听,还在那个李嬷嬷的挑唆下对秦老夫人屡屡出言不逊,她提点了几句,还被姑娘罚了一个月的月例。
秦念汐心中自然也有自己的算盘,前世,前脚安定伯府的人来找她,后脚户部尚书夫人就过来退亲了。
与其坐在自己的铅华苑等着被人唤过去,不如自己主动去,好挣个主动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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