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然派的清晨透着凉意,昨天夜里刚下过雨,让这凉意更重了几分。
寒轻歌刚从地牢送完饭回来,篮子里装着被摔碎的破碗,她一路低头闷走,显得心事重重,跟周围的人形成鲜明对比。
明日就是公开处刑堕仙的日子,这可是件大事,更是件盛事。天界各府各派数不胜数,但能引来五雷,将堕仙公开处死的,也只有浩然派。这些日子,每个人脸上都喜气洋洋的,恨不得将身上本派标记绣的再大些。
“寒!轻!歌!送个饭也送这么长时间,你定是又躲懒去了!”
寒轻歌暗自叹了一口气,朝着发声的地方恭恭敬敬行了一礼,道:“正心师兄安好。”
“安好个屁,一早就知道给我添乱子,今早上的事儿还没完。”
“兰花童子怎么呢?他的腿治不好了?”寒轻歌急道。
今早上她去山中替师父收集新鲜的露水泡茶,不想正好撞见一只硕鼠精想要将一朵刚刚修炼成人形的兰花童子吃掉,她好不容易将人救下,可兰花童子的腿已经被硕鼠精的牙齿所伤。
正心戳着她的脑袋道:“腿腿腿,还腿,你担心担心你自己吧。不早跟你说过,我们占了别人的山头开山立派,就得对这山上的原住精怪以礼相待,不能让外人说我们浩然派以大欺小,以强欺弱。”
“可是……”
“没有可是,你今日惹得这祸大了!别说我没警告你,师父刚刚从仲先生那里回来,让我带你过去。”
寒轻歌暗道一声糟了,她最怕她师父,虽然师父总是笑眯眯的,也从未打骂过她,但她对他就是害怕。
正心才不管这么多,拽着她七拐八拐迅速到了一排单独的房子前,又嘱咐道:“师父今天可是为了你的事亲自去了仲先生家道歉,进去后好好说话,别给他老人家添堵。”
“是是,我记住了。”
“是轻歌来了吗?”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寒轻歌脖子一缩,正心推了她一把,示意她赶快进去。
寒轻歌站在门口道:“给师父请安。”
“呵呵,这孩子怎么突然生分起来了,快进来。”
寒轻歌夹着手脚跨过门槛,始终不敢抬头看上座的人。
“坐坐,在师父这里不用拘束。”
寒轻歌连说不敢,义礼微虚着眼喝了一口茶,慢悠悠道:“今早你可曾受伤?”
“没伤没伤,多谢师父关心。”
“没伤就好,没伤就好。”
说着走了下来,绕着寒轻歌走了一圈,寒轻歌的心悬到了嗓子眼,义礼走到她面前站定,依旧是温和的语调慢慢说道:“你没伤,但仲先生伤了。”
寒轻歌猛地抬头,道:“怎么可能,明明……”
“没有明明!”义礼厉声喝道。
寒轻歌赶紧跪下,道:“师父恕罪。”
义礼为难道:“都是为师的错,为师没有把你教好。你犯了错,别人骂的都是我浩然派,是我这个师父。”
“师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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