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若飞头前走到萧辑的房间,萧辑的房门关着,顾若飞没有敲门,也没有进去,只是靠着墙壁,对着武道人拜拜头,说:“进去看看,看他还能活不。”
武道人重重地哼了一声,“老夫看是活不成了!偏生大半夜的叫老夫过来!”
顾若飞懒懒的,又偏偏头,无声的下着命令。
此刻房内的人也听到屋外的声音,不久,青羽开门出来,面色急切,说:“主子!老前辈!您二位快看看吧!陛陛下他的脸上跟霜冻住了似的,盖了六床被子都不顶用,刚还又加了三个火炉,但身上还是冷的不行!”
顾若飞“嗯”了一声,然后去看武道人。
武道人似乎是被逼无语,狠狠的甩了甩袖子,进了房门。
青羽看顾若飞的样子似乎是不打算进门,遂与顾若飞站在屋外,因为萧辑现在的情况确实不容乐观,所以奶茶十二卫们出了暗中的守卫防护,剩下的事儿便就是好好的照看萧辑了。
随时前主,但前主之恩,他们莫不敢忘。
况且,病着的这人,是萧国的天子,若是天子有事,国则危矣。
奶茶十二们,深知此理。
所以,不论为己,或是为国,他们也要好生照看萧辑。
顾若飞在门口等着消息,武道人并不如魏止的师傅文道人那般深谙医术,但是“寒丹”所致的体寒身冷,正是武道人的专治之症。
不需多时,武道人出来,叹了一口气,又甩了甩袖子,回自己的屋子了。
青羽一看,瞬时愁眉苦脸,不知该怎么办。
倒是,顾若飞,笑了。
顾若飞对着青羽说了一句,“好生照看。”便就随着武道人的步子,随他一起走了。
夜晚间,顾若飞独自坐上山头。
魏止也是这时候静悄悄的现身,看顾若飞形单影只的坐在杂草中,魏止忽然心中异样,却也放慢脚步,尽量不惊起长靴踩踏杂草的声音。
魏止拂袖坐在顾若飞的周围,见此刻虽然山间黑漆漆的,但是天空中明月正好,亮堂堂的挂在天上,魏止也就没有出声,陪着顾若飞赏山间月色。
良久,直到一朵碍眼的乌云遮住了明月,魏止才问说:“想来是赶路累极了,怎么自从回来就见你闷闷不乐的,一点儿精神气都寻不见了?”
顾若飞还是不见一点儿笑颜,只是真真的应了魏止的话,没精神气儿的应声,说道:“嗯,有些累了。”
魏止笑一声,声音轻轻的,像是一阵清风,淡淡的飘忽过去。
魏止的话语似乎有劝慰,更有安抚,说道:“有些累了,便去歇息吧,夜幕深深的坐到这山头上做什么?”
顾若飞不言,只是双手抱着弓着的双腿,将下巴抵在膝盖上,声音闷闷地应着一声“嗯”,但是身子却没有丝毫动作,看着丝毫没有要回屋子歇息的意思。
魏止又一声轻笑,看着顾若飞懒洋洋的,自己心里也好笑。
可是魏止这笑意也只有一会儿,因为心中始终沉重得很,喜悦不起来。
终于,魏止问道:“师伯瞧过他了?可还好,可有性命之忧?”
顾若飞简略回答道:“无事,性命无忧。”
“那寒丹所致的寒冷之症?”魏止又追问。
顾若飞又回说:“嗯,无解。”说完,一声淡笑从顾若飞的口中泄出,似乎还加了几分嘲讽轻蔑。
这下,魏止声音带着几分惊异,疑惑不自觉的从口中说出,“怎会?”
顾若飞又是答应一声,“嗯,却是如此。”
如此大事,如此棘手,魏止不好再问,遂没了言语。
似乎是因为刚才那一片乌云,本来还算有些亮堂的天空,这下都黑漆漆的与远处的山林融成一片,不见你我之别。
顾若飞坐的久了,也更困倦了,遂站起身,说:“回了,睡了,你呢?”
魏止闻言也施施然的站起身,说:“一道儿回去吧,我也倦了。”
顾若飞前头走着,不时伸手打打野草玩儿,本来这处山坳里因为夜色伸手不见五指,可偏偏顾若飞眼观六路,不知从哪儿就拽下了一根长长的毛毛草,走着,还将那根毛毛草捏在手里把玩着。
又是走着,顾若飞忽然玩心大起,转过身,将毛毛草伸到一直跟在他身后的魏止面前,摇着,晃悠着。
这般野草魏止自然是不怕的,可是这毛茸茸的东西过来,加之魏止有心陪着顾若飞玩闹,便也伸手去档、去夺、去闹,偏偏顾若飞知晓他的动作,硬是能在他要夺走的时候自己现行闪躲,让魏止一次也不得成功。
如此这般躲闪迷藏拉两三次,顾若飞笑了,自己笑着还不忘取笑魏止,“哼,瞧吧,到了夜晚,你身上功夫再好又怎么样,总之就是就不如我了。”
魏止应着声,“我自是不如你的,你身上的功夫可厉害极了。”
顾若飞对这般阿谀奉承很是受用,受用着受用着便原形毕露了,昂扬着着的下巴因为开心都已经快要直指黑夜月色了。
顾若飞走着走着转过身,继续前面带着路,手上的毛毛草继续摇着、玩着。
直至回了小院儿。
顾若飞还专门将手中杂草放置到桌上,转身向魏止示意了下,便自行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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