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把脉的结论慢慢说出来。
“圣上娘娘,六殿下身子骨强,这飞镖并未刺进要害之处,只是,飞镖上有一种奇毒,老夫闻所未闻,不知如何诊治,请圣上娘娘恕罪。”
慕夕的心渐渐凉了,手下的脉象时而轻珠,时而无息,躺着的人面相红润,分明健康。
这……这是七诛之毒,七天之数,中毒之人会渐渐好转,实则回天乏术。
是谁对她有如此深仇大恨,这要她怎么治?容时,你不要有事。
圣上一把砸了桌上的茶杯,“什么叫闻所未闻?什么叫不知?太医院养着你们,全是废物吗?!”
圣上深吸一口气,想着躺在病榻上生死未知的儿子,声音里包含冷意,帝王之怒,浮尸百万,又岂是戏言。
“把你们看家的本领全使出来,宸王若有不测,朕要你们陪葬!”
昭妃正擦着眼泪,闻言微微一愣,眼睛亮了一瞬。
“宸王?”
圣上回过头来看着她,“时儿为救朕,如今生死未卜,朕今日便下旨,封他为宸王!来人,传朕口谕,广招天下医师,若能救宸王,朕,可答应他一个要求。”
昭妃此时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宸字,寓意王位、帝王的代称。
圣上如此封号,摆明了是定了王位继承人,可时儿如今却是躺在床上,生死未卜,她又如何高兴的起来。
夜深人静了,慕夕守在容时床前,挥退了屋里守夜的奴才,说是封为宸王,本人却是生死不定。
宫里多少奴才都传言,这是圣上给六皇子定的奠号呢。
对容时救他一命感动的圣上和伤心不已的昭妃竟无一人来守着他,好一个无情的帝王家啊。
慕夕静静的看着他,慢慢的握住他的手。
声音低低的说:“你救我干什么?师父在呢,我又不会出事,这下好了,你躺在这儿,我……我怎么救你?”最后一句话隐隐带着哭腔。
抬头隐去了眼角的泪花,眼里仿佛有什么决定暗暗下了。
第二天,苏斜品着蜜茶,无奈的看着抱着他腿耍无赖的徒弟,摇了摇头。
带着调戏的口吻笑道:“起来吧,宸王妃如此行径,成何体统啊?”
慕夕用帕子一角小心的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心想这辣椒水可真够劲啊,张口哭道:“呜呜……师父,宸王都要没命了,哪儿来的宸王妃呀?”
苏斜丝毫不理会徒弟哭的嚎天嚎地的样子,轻描淡写的挑了挑眉。
“你不是好好的嘛,旁人与师父又有什么干系?我看那小子快没命了,你赶紧准备起来吧,和离休书都行,赶紧要来,师父带你离开。”
慕夕就知道师父是这样的,虽是一身医术无双,可在她有记忆以来,除了自己,师父从不把别人的命放心上。
在苏斜看来,别人的命还比不上自己手里的那杯色香味俱全的蜜茶呢。
慕夕又使劲干嚎了两嗓子,可怜巴巴的求道:“师父啊,那是徒儿的夫婿,他是为救我,替我挡了那飞镖才这样的,咱得知恩图报是吧,您救救他嘛。”
苏斜拖着抱在腿上的慕夕,一步步挪到盆栽那儿。
边浇水边说:“说起这事,是谁对你下的手,告诉师父,师父去杀了他。”
话说的是轻描淡写,眼神里闪过的杀意却不可小觑,与那一身白衣,温润如玉的形象极不符合。
约莫半个时辰后,慕夕从苏斜那儿出来了,手上拿的,便是七诛的解药,面上却并未那么轻松。
苏斜的解药,能是那么好拿的吗?不管怎么样,药是拿到手了。
慕夕换了一身合体衣服,一脚刚踏进昭阳宫就被昭妃娘娘唤了过去,她心想应是她这个时候出宫,昭妃要找她麻烦吧。
组织了下语言,正准备认错。
“母妃,是这样的,我知道我不应该……”昭妃未听她说话。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