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想把表姐留在淮阳。”她低道。
“嗯。”他纤长的手指拂过她的脸颊,语气淡然的令人猜不透心思。
李则明走后,苏云初支起下巴,半侧着身子望着门口发呆。
睡前要把门窗锁好,安全!
翌日,清晨。
苏云初起早,在镜子里看着肿了一大圈的双唇,整个脸都黑了。
没消肿。
唇上点了些胭脂,去玉柯那里问安,走到半路,得了玉如沣今早回来的消息,她皱眉,她不由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卧房内,玉如沣正端着药碗细心的给玉柯喂药,玉暖暖和玉夫人就在一旁守着,其乐融融的一家人,她突然到来像一个破坏者。
“表哥回来了。”她道。
玉如沣站起身,身上还带着夜露寒气,道:“是呀,早该回来了。”一别四年,他沉稳了许多,那眸子里闪着耀人的光彩,和曾经玉暖暖一样,瞧着透亮,亲切。
玉家是牵扯住他的线。
“表哥怎么回来的?”
“正巧在淮阳附近,本打算着近期回来的,得到消息便提前回来了。”玉如沣黯然道:“我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
总有人要为了顾全皇家的颜面背黑锅,皇帝轻易的舍弃亲自提拔上来的臣子,着实让人心寒。
玉夫人抹了把眼泪,呜呜咽咽:“儿啊,都是爹娘经不住事儿。”
玉柯听见这话,脸色一变,剧烈的咳嗽起来,玉如沣连忙给他顺气,苏云初也小跑过来帮忙。
“娘,哥回来别说糟心窝子的话了。”玉暖暖劝道,这一次,她表现的很平静。
今早爹跟她说,她被退婚了,他爹不忍心自己的女儿忍受流放的苦,让她去苏云初身边当一个丫鬟留在淮阳城,仰人鼻息的活着。
一瞬间,她有些恨苏云初,但这个念头转瞬即逝。她想,爹娘生她一场,养育之恩还未报,她得跟着爹娘。
她的目光淡淡的落在苏云初身上,没了往日的亲昵,平淡道:“云初,我们玉家现在就是个累赘,你的房子已经置办妥了,今明两天收拾收拾,搬过去吧。”
“暖暖!”玉如沣喝道,他小心的瞧了一眼苏云初的脸色,见她神色如常,才松了一口气道:“云初,暖暖没有别的意思,她只是不想牵连你,你不要多想。”
“我没有多想。”苏云初勾了勾唇角,勉强挤出一抹苦涩的笑:“我搬。”
“……”
人家一家子其乐融融,苏云初待着无趣,找了个由头躲出来,留黛青绿莹两个在家收拾东西,又无处可去,最后漫步到自己的新宅子。
她平静的望着牌匾,鎏金大字饱经风霜,带着岁月流逝的痕迹。
她抬步进门,自顾自的溜达了一圈,院子里除了花草假山,只有她一个人。前世浮萍般的处境再次感同身受,孤独流窜四肢百骸。孤独是一种作茧自缚的慢性毒,无法自愈。
紫竹床已经做好。
她躺在紫竹床上,闭眼细听风生,她惬意的叹了一口气。
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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