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武之人,夏顶烈日而不以为热,冬冒飞雪而不以为寒,以他的武功修为,本该早就不把四季冷暖的变迁放在眼里了。
可今天陈合安却莫名的觉得有些心悸与寒意!
他没有立刻回沈府,一个人站在塔顶沉默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沈念华在一个隐蔽的巷子里赶上了虞度莲,他正紧紧的握住自己的手臂跌坐在墙角龇牙咧嘴,冷汗不停的从额头上冒出。
沈念华赶紧过去查看,只见虞度莲手臂上有一个鸡蛋大的窟窿,里面的臂骨都可隐约看见,泛着渗人的惨白。
伤口从后臂一直透出到眼前,表面的皮肤如久旱的土地一般干裂,同时都向外翻卷着。
沈念华的心直沉了下去。
他也是亲手为沈千山收敛尸骸的人之一,他的心里现在已有了一个答案。
他抓住虞度莲的右手把他扶起,决绝的说道:“我必须马上把你送回衙门里去,你不可再行动了,我还需尽快赶回沈府告知大伯父,我们的时间恐怕已经不多了!”
陈合安站在塔顶已有好一会了,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虞度莲,沈念华,你们竟敢联合起来戏耍我!”
陈合安始终觉得今晚的事情有些怪异,沈念华突然的月夜邀请出游,一场莫名其妙的伏击,还有黑衣人左腰后若有若无的余伤。
他的心中也有了一个答案,不同的是,他并不是很在乎答案的正确与否。
“看来必须要提前动手了,这说不好也是个机会。哈哈哈哈,既然你们自找的,那就别怪我无情了!”
陈合安冷笑了一声,揉了揉自己的胸口。那里不久前留下了一道枪伤,此时尚有痕迹与痛感。
“今晚,你们都得死!”。陈合安恨恨说道,纵身一跃消失在了黑暗中。
付渊听见敲门声后顺手拿起了虞度莲房里的一根木棍。
他自己的枪在今早围杀时已经遗失,新抢来的绿沉枪也在那场伏杀里断为两节,虞度莲说后来衙役去搬刀手尸体的时候也并未找到那两节断枪,他就没再留意。
现在,他只好拿根木棍暂且当枪使了。
但好在他的掌伤已差不多痊愈,他耗尽的内力也在慢慢回复着,甚至比之前的更为雄浑了!
武功修为本就是需要在一场场实战中不断提升的,没有经历过风雨的树苗很难成长为参天大树。
打开了门,冒头的正是沈念华和虞度莲,虞度莲竭力冲他笑了笑,只是惨白的脸色和满面的汗珠都说明了他的狼狈。
他的左臂淌满了血,不断滴在地板上,发出令人不安的声响。
沈念华把虞度莲推给了付渊,向付渊抱拳说道:“在下沈念华,是虞捕头的朋友,他被陈合安刺伤了手臂。今早的事沈家对不住阁下了,只是现在沈家尚有难,恕我不能久留。他日念华必会给阁下一个交代!”
沈念华一刻都没有多留,虽然他也很担心虞度莲的情况,但起码现在虞度莲的身边有“霜雪寒枪”付渊了,而他的父亲、大伯父以及心心念念的堂妹沈如意却尚在沈府中生死不知,他必须马不停蹄的往回赶。
即使他会死,他也不会放弃这些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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