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又笑:“那孩子是反复的发热,退了又热,热了又退,比你严重多了。而且大多数孩子都怕痛,施针不便,能不扎就尽量不扎吗!”
小长安“哦”了一声,抱起自家小狼就要看戏。谁知那孩子实在好体力,也可能是被那把针给逼出来的,足足闹了一刻钟没停。
父母有些劝不动了,开始动怒了,外面还有不少病人,老人早就出去了,大夫看着他一把鼻涕一把泪,也是无奈,放在床沿的针包都被孩子掀开了。
小长安叹一口气,真是没完没了了。
她挠着小狼的下巴,看着委屈不已的小孩,兀自笑了起来。
那小孩看见一个比自己小的妹妹笑话自己,更加难过,不由抽噎着,有些生气道:“不准笑,又不是你要被扎。要是是要扎你,我看你还笑的出来。”
小长安依旧笑,吐着舌头扮了个鬼脸,揶揄道:“略略略,胆小鬼,我就不会哭,亏你还是男子汉呢!哭成这样,我看你是条鼻涕虫。”
孩子父亲想要说什么,他娘冲他摇摇头,拦下了他。一时屋里只剩下两个孩子的说话声。
小孩洗了洗鼻子,努力收了泪道:“你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没资格说我,你才是鼻涕虫,讨厌的家伙。”
小长安看着他的眼泪没忍住,又流下来,不由就想起了帝都的那个小世子,分别近半年了,不知他可好。
一时又笑了,不是调笑,有些温柔,她道:“那成啊!反正我也病了,那不如我们两个比一比,一起针灸,我是不会哭的,你要是怕痛,又哭了,你就要叫我姐姐,我叫你鼻涕虫,可好?对了,我还没五岁哦!”
小家伙觉得自己被挑衅了,想也不想,不服输道:“比就比,我是男子汉,你要是哭了,就叫我大哥哥,我就叫你臭丫头。”
小长安装作骄傲的样子,昂起头道:“那好,伯伯给你扎,我要我师父帮我扎。”
一旁的大夫无奈笑笑,冲小长安点点头,叫了老人进来。
老人听了事情的经过,看着小长安哈哈大笑,小长安就有些急了,喊道:“师父,别笑了,真是的,你轻点扎啊!”
老人接过大夫递过来的一根银针,仍然笑道:“好好好,保证不扎重了。”
说着小狼又被提起丢在了地上,小狼扑腾两下没挣脱,只能在地上转了几圈,呲着牙,扒拉着老人的鞋子。
对面的小孩听了,也是眨巴着眼看向大夫,大夫也是无奈,眼观鼻鼻观心道:“我也向你保证,可以了吧!小祖宗。”
于是小孩终于安静了,两孩子面对面坐着,老人和大夫对视一眼,点点头,各自去了张布条,忙活起来。
先是将银针用火烧了一下,然后要两孩子伸出手,要在手指上放血。那小孩乖乖的伸出手,眼睛只仔细的盯着小长安,小长安咬咬牙,也伸出手,不敢低头看,只恨恨地盯着小孩。
老人一手紧紧捏着她的手指,一边快速的下针,小长安甚至还没感觉到痛,就已经好了,两孩子都是眨眨眼,看着对方的样子,一起笑了。
那小孩骄傲道:“一点都不痛。”傻傻的笑着,很是开心的样子,连鼻涕泡泡都笑出来了,啪的糊在了脸上,众人都笑,一旁的母亲也是无奈的上前替他擦拭。
大夫“哼”了一声,道:“小子,还没完呢!”
小孩一副不再害怕的样子,挺挺胸脯道:“我不怕。”
老人和大夫在指头上挤了挤,然后用布条擦了血,又要扎耳尖。
两小孩依旧看着彼此,也是轻轻松松就过去了,只有稍微的刺痛,麻麻的,不算什么。倒是小狼看见老人扎自家伴儿,叫唤不停,小爪子呲呲的划着老人的鞋。
小长安停下来揉了揉它,这才准备扎最后一针。
大夫给老人换了粗些的针,因为两人喉咙都肿了,所以这最后一针,是要给乳蛾(即扁桃体)放血。
两人抓着两孩子的下巴,用针在喉咙里扎挑了几下,然后要他们将血吐干净,用水漱了口,在抹上一点白色粉末就好了。
两人收了针,大夫表示这就完了,只要他们注意一点,不要再着了凉,又开了几贴药,便要他们回去了。
小孩窝在自家爹爹怀里,也回了小长安一个鬼脸,喊了声:“臭丫头。”然后就被自家爹爹拍了一下小屁屁,红着脸离开了。
留下他娘亲又是对大夫道谢,又是夸奖小长安的。
小长安笑了笑,打了个哈欠,将自家小狼抱起来,窝在被子里又睡了。
老人替她盖好被子,又和大夫一起出去坐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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