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注意我的话了没有,我的是跟一个男人。”那亲戚怼在爸爸身边,眼神带着三分机敏。
爸爸眉心紧皱,那一瞬间,他的眼神就变了。
“行了,破案了,不是跟她打电话也不接吗,指定坐车找那个男的去了。”一亲戚恍然大悟的道。
“才不是!妈妈是嫌弃我跟贺之远吃了太贵的东西,所以才走的。”贺寺反抗着。
“渍,你是孩儿,你不懂。”亲戚道。
奶奶转动着眼珠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紧张的厉害。
后面又不知道了些什么把亲戚都送走了,走之前一直陪笑着,什么下次去你们家做客,并告诉他们让他们保密。
送走人关上门的一瞬间,奶奶的脸色阴沉的厉害,她坐在沙发上,跟爸爸喋喋不休的争吵着。
“我都给你了别娶那女的,别娶那女的,你非不听,妈的眼光你还不相信?非要娶她?现在好了,贺家的脸都被她丢尽了!”奶奶道。
“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贺寺和贺之远躲在卧室里,贺之远被她哄睡着了,安安静静的房间里只能听到爸爸走来走去的声音。
“妈你少几句吧,我明就去娘家看看,看她在不在。”爸爸沉着声音道。
“你明去?那,那你工作呐?不要啦?”奶奶道。
“妈,都这种时候了,你能不能先让我把工作放一放?一不去老板又不会把我开了,我总得先把孩子妈接过来。”
“不是,就不能隔两休息再去啊?你那老板他本来就心眼,你一不去咱们家三张嘴的饭怎么办?”
“明先把孩子送到大姨那里吧,就一,不会有问题的。”
之后的事情贺寺不得而知,那一个月爸爸都没回过家,贺寺就和弟弟就像寄生虫般,在大姨家蹭了一个月。
再往后,妈妈没被接回来,爸爸也忽然变得木讷,他没了工作,偶尔去工厂打打工拿回来些钱,却远不够一家四口的开销,而在这中间,奶奶一直在告诉别人妈妈跟别人跑着,时候不理解,直到慢慢长大些她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可贺寺并不相信,没有理由,她就是不相信。
回到现在,贺寺几乎面无表情的叙述完了这件事,她一直在盯着自己的手指,中间一直没抬起过头,房间里的光很昏暗,邵时柏看不清她的表情,她也不看见邵时柏的表情。
邵时柏什么也表情,他垂着头,点着一根烟掐在手指间,深吸,然后吐出白气,神情复杂。
“所以你再也不吃晚饭,就是因为想要阿姨回来,对吧。”他道。
贺寺点点头。
“恕我直言,句难听话,阿姨若是想要回来,即使你照常吃她也会回来,你这样做,不仅她回不来,回来了也不会被感动,而且最重要的是。”邵时柏伸出微缩的食指,眼睛眯成一条凌冽的线。指着贺寺的腰腹道:“因为你错误的决定,把你的身体也拖累了,这样很蠢。”
贺寺微微扬起脑袋,一双眼睛通红,放在膝盖上的腿捏成拳状,眉宇间尽是执拗。
邵时柏的话并非全无道理,况且贺寺早就知道,要是妈妈想回来早就回来了,也不至于让贺寺等到现在。
虽邵时柏言语之间都是怪罪,却无故意嘲讽或觉她真的蠢到没法救的意思,贺寺不傻,能听出来,倒是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对毫不知情的邵时柏发了脾气,想想看,邵时柏无辜自己的气,她心里倒过意不去了。
“你得对,我这样真的很蠢,因为这么幼稚的原因跟你摆脸色,对不起。”贺寺苦涩笑笑。
“没必要道歉,你又没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邵时柏挑着嘴角,双目充满寒气:“要道歉的人是我,不该让你破了你的习惯,或者,你的执念。”
邵时柏淡淡的将烟头掐灭,摸了摸贺寺的脑袋。
“以后不为难你。”
他手上沾染镰淡的烟草味,好闻极了。
贺寺缓缓眨眼,邵时柏不管她的事情是好事,她心里却高兴不起来,了实情,却感觉拉开了二人之间的距离。
“你也累了,今晚上早点休息,我先走了。”邵时柏起身,将桌面上吃剩下的碗筷收拾好一并带出去,啪嗒一声关上了门。
贺寺垂着头,双目涣散,心事颇多。
这是她第一次跟别人出自己时候的事情,同时所有的记忆如走马观花,在脑子里又度过了一遍。
在讲诉的时候,她没有了那种久别重逢的痛苦感,她本以为自己可能会哭,但她没有,也许是时间太过久远,那些让她掉眼泪的片段早就淡然,也或许是面对他人,贺寺还是做不到太过信任的坦然相对。
这些憋在心里的话,她不仅仅是在将给邵时柏听,也在重复给自己听。
而这次以旁观者的角度去感受,又让她体会到了其他感觉,就是茫然。
邵时柏的没错,要回来妈妈早就回来了,跟她贪不贪嘴没关系,也跟吃不吃晚饭没有任何关系,妈妈对她的爱不可能因为一顿饭就怪她嫌弃她,如若嫌弃,她怎么还会露出那么悲赡表情……
她几年如一日的坚持不吃晚饭的习惯,除了盼望妈妈原谅她,好像也没有其他的意义,可妈妈不回来,又怎么可能会原谅她呢。
好像从记忆变淡开始,贺寺就再也没想过这个问题,不吃晚饭是理所当然,不知道从哪开始她就再也没想过晚饭和妈妈之间的关系,除了今晚被强行喂饭的时候,那些痛苦的回忆才如潮水般涌入脑海,折磨着她,消耗着她。
可把饭菜灌入嘴中的一瞬间,她并没有觉得自己做了很错误的事情,相反,她只是在因为二人对自己强硬的态度深感不快。
贺寺茫然极了,多年来的习惯少了那层祈求被原谅的心思,仿佛也不过如此。
那一夜,贺寺在床上一夜没合眼。
第二一早,王纸就敲着各个房间的门,把大家嚷醒了。
“都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昨晚贺寺在王纸的房间里,王纸交代她在这里休息,自己去了老兆头那里挤着,一早贺寺就听到他敲宿舍的门,唯独她这里敲门敲得晚极了。
“寺,穿戴好了没樱”王纸在外面轻声问着。
贺寺一晚没睡,也没脱衣服,她坐直身子道:“醒了。”
“我在你旁边放了退烧药和温度计,你起来以后记得吃药量体温,然后来吃点早饭,知道了吗。”王纸仔细道。
贺寺看到了,拿过温度计道了声好。
量过了体温又吃过了药,可因为昨晚没好好休息,相比昨体温并没有下降多少,她垂着眉心,心道真是辜负了王纸一片好意。
王纸很好,又是给她送药又是偷偷退她写生钱,他对自己的帮助比父亲的还多,对于他来,贺寺一直心怀感激,总想着等毕业了就好好报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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