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其他人也看到了苏柒,毕竟这可是李暄头一次在这般场合下身边带人。
还是一个无名无分的女子。
不过别人再怎么窃窃私语也不敢真的直言问李暄。
“礼成!送入洞房!”
喜娘在礼乐声中向后殿走去,姜白色末端的大红长摆落在坐在外围的苏柒身旁,一阵清香扑面而来,苏柒抬头刚想随众祝贺一句,目光却是触及到了这新娘子左手手腕。
不自觉的瞳孔一缩。
那白皙若脂的纤纤手腕上,带着一个翠绿欲滴的手镯,成色水润,乃是绝佳的上上品。
是茶楼那日,傅霆临走前在巷子里所见的人。
只是一瞬间,李暄便察觉到了苏柒的异样,向她投来询问的目光。
“这个新娘姐姐……”苏柒回头一如往常的笑着,微微侧身离李暄近了一些,低声道。
“她身上好香。”
李暄许是方才跟着众人饮了一杯喜酒,此时身上略有些不明显的酒气,闻言笑了笑,摇头轻斥她。
“不许胡说。”
酒过三旬,新郎李逸之已经不胜酒力的告辞了,留下一众宗亲权贵自己乐。本来还有人想趁势敬李暄几杯,却瞧见一直坐在堂上的少年向这个方向走来,便识趣的作罢了。
“兄长。”李弘承今日也穿着喜庆的深红服饰,玉白长甲,墨发束冠,高高的垂在身后,露出了偏小的脸庞,更显年少。
“弘承。”李暄起身,苏柒不免也跟着起来,在下首俯身行礼。
李弘承虚扶起李暄,只道,“兄长陪孤去院里散散酒气吧。”
李暄点头,起身之际看了一眼苏柒,后者回以浅笑“阿柒在此等殿下和君上回来。”
梁王府不算很大,不过李逸之是个画家,府中的布景出自他手,极为赏心悦目。院中置了小小的莲花湖,假山重叠,隐隐约约的,人走在鹅石小路上,山回路转之间颇有情趣。
“既然并非细作,兄长怎么不纳为妾?”李弘承直言问道,眉眼稚气,却很是清明直白。
李暄沉吟片刻,斟酌道“她的身份不明,还需再查。”
“既然有问题,直接送入刑部不就行了?”李弘承像是早就知道了一般,冷声说。
踱过一耸假山,李暄立在视野开阔的水边,伸手抚上白玉砌栏,叹道。
“这件事急不得……”
“有何急不得?”李弘承打断了他的话,轻笑。“兄长莫不是看上了那女子吧?”
不等李暄回答,少年又咄咄直言。
“没问题不纳妾,有问题又不送往刑部。兄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暄放在白玉砌栏上的手微微用力,面上还是解释道。
“她身后必然有人指使,此人藏得太深,若是贸然送入刑部,只怕什么都查不到。”
“孤管她身后的人是谁!”李弘承忽的高声反驳他,眼眸狠厉道。
“既然有问题,孤就不会放过她!”
闻言李暄猛地一怔,片刻晃了神般,仿佛抓住了什么。突然轻声询问李弘承。
“李遗呢?”
“兄长这么在意那个女子吗?”李弘承唇角上扬,一副和大人吵架赢了一般的神情,只道。
“那她就更加必须死了。”
莲花湖上的秋风吹过,一阵阵凉意沁人心底。
而此刻梁王的喜宴上,在众人没有注意的时候,已经消失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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