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从没拍过电影,但前世好歹也在b乎混了很久。
为了更好的编出刚下飞机,人在剧组的故事,他可没少查电影方面的相关知识。
达到专业的水平肯定不敢说,但拿来忽悠一般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嗯,古人把这种事情叫做纸上谈兵。
虽然刑云还远没达到赵括那种可以在纸上谈兵的地步,但好歹也略懂一些皮毛不是。
而且据他观察,这个世界和前世不太一样,说不定有很多空子可以钻。
“会。”徐如雪平静的说道。
“画画技术咋样?不会是画虎不成画成猫那种吧?”
刑云笑着打趣道。
徐如雪面无表情的盯着他。
刑云摸了摸鼻子……现在的小姑娘也太无趣了。
“我给你说一个短片剧本。我负责说画面,你负责把它画下来。”刑云继续说道,“不过可事先说好,你的绘画技术要是不过关,可能理解不了我在说些什么。”
“开始吧。”徐如雪安之若素。
虽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一个从未接触过文学的理科生,还是个从没执导过电影的群众演员,能说出什么好剧本?
还口出狂言,让自己直接把镜头画下来……这种专业做法在拍电影里叫做分镜。
一个连业余演员都算不上的群演,竟然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上来就要即兴发挥编剧本,并且做专业性极强的分镜头制作……
这已经不是无知了,这是狂妄。
要知道一部电影的剧本要经过很多时间的打磨,然后导演和编剧召开创作会议,商议很多次以后,才敢开始画分镜——也就是把剧本里的场景、内容,通过一幅幅的画面表现出来。
这其中牵扯到复杂的镜头语言,和扎实的执导经验。
文字转换成视听语言,需要导演有深厚的艺术功底。
而且分镜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画出来的,每个剧情要用什么镜头,用什么视角和镜框,这些都要经过深思熟虑,甚至需要很多创作人员集体召开多次创作会议。
徐如雪再次摇了摇头。
“那好吧,现在开始,你按照我说的画。”刑云已经做好了打算。
他要说的短片是:敖德萨阶梯。
短片的内容很短,讲述的是沙皇时期,沙皇军警屠杀老弱病儒和无辜平民的暴虐行径。
剧情也很短,但画面跳跃极快,牵扯到的镜头极多。
前世为了吹牛,刑云可没少研究,这个被全世界记录到影视教科书的著名片段。
毫不夸张的说,这个短片拿来参加上海电影展,甚至都有点大材小用。
徐如雪叹了口气,内心对刑云失望到极点。
她已经做好了画出一堆乱七糟草图的打算。
既然你那么想自取其辱,那我就让你彻底明白,电影是门艺术,不是像你认为的那样,随便想出来几个剧情,然后拍拍就可以了。
按照回忆,刑云把敖德萨阶梯里的场景,分解成画面,一幅幅的说出来。
最开始他还害怕徐如雪理解不了,但后来证实完全多虑了。
这姑娘简直是绘画界的天才,而且天资聪颖,理解能力爆表!
只要把画面说出来,并说出画面中人物的主要特点和表情反应,以及人物后面的背景,她就能准确无误的画出来。
而且和刑云脑海中的画面,几乎分毫不差!
啧啧啧,不仅画工碉堡,理解能力也满分,还是个黑长直。
最主要的是年纪也不大,发育的却很好,该凸的地方凸,该翘的地方翘……
呸,想什么呢!人家有可能还只是个未成年人啊!
刑云在心里扇了自己一巴掌。
徐如雪最开始只是抱着让刑云死心的态度,但当她连续画了几幅图后,突然觉得事情好像不简单。
这些画面单独看起来,很简单普通。但合在一起组成的镜头,却非常复杂。
有中景,有远景,有特写,而且镜头间跳跃极快!
其中大规模的运用了连她都搞不懂的各种蒙太奇手法!
起初还以为刑云是乱蒙的,但她越画越心惊,这些镜头安排的太巧妙了,专业性极强,就连她的影视导师都做不到这点。
不,全国影视界都不一定有几个人能做到!
最开始的剧情是沙皇军一步步警逼近平民,画面不断在冷血的军警和四散奔逃的平民间切换。
军警迈着整齐伐一的步子,和四散的平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随着剧情的进展,刑云说的越来越快。
徐如雪大脑飞速运转,手上动作越来越利索,二人之间的配合达到一种天衣无缝的巧妙状态。
当讲到短片的高潮部分,军警开始屠杀手无寸铁的平民,画面不断在平民绝望的反应,和沙皇军警的长枪下切换时,徐如雪彻底震惊了!
天啊,这些镜头之间的转换简直是神来之笔!
仅仅依靠一组组镜头,就把沙皇军警屠杀时的铁血无情,表现的淋漓尽致!
紧接着,刑云说到敖德萨阶梯里,最著名的一个经典镜头:一辆婴儿车悬在台阶上,眼看就要滑落,婴儿的母亲已经中枪,在台阶下充满绝望。
她身前不远处就是自己的孩子,但孩子身后不远处的台阶上,就是残忍的冷血杀戮者。
婴儿车夹在屠杀者和可怜的母亲中间。
军警向婴儿车一步步紧逼,母亲的表情也越来越绝望。
画面不断在军警前进的步伐,和母亲绝望的表情之间切换。
最终,枪响了,画面切至这位母亲痛苦的表情。
婴儿车缓缓滑落,下滑的过程只有几秒,但画面却不断在旁边众人惊恐的表情和婴儿车之间切换,镜头转换极其频繁,把气氛强化到了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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