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西门外头的护城河,便各自下了马车,改乘肩舆,一行到了寿康宫。太后倚着艺榕走了出来,坐在塌上,皇上方和皇后一同跪拜,“儿子儿媳叩见皇额娘。”
太后笑着免了礼让坐,余下宫嫔方进来叩拜请安。
“这次出去也是皇上年轻,心性没有定下,总想着出去玩,你们到底也年轻,喜欢玩闹也正常,只是往后要收心,不可添了皇后的担子。”太后道。
众人道,“是,臣妾等奚听太后教诲。”
太后方让起身,赐座。
又对皇上说:“今年哀家的身体格外差了,这后宫的事情几乎全部是皇后在操劳,皇后身子也不好,不可太劳累,还是再挑一个人来帮皇后料理些小事。”
皇上略沉吟片刻道,“便惠妃吧,她性子温和又细致,可以帮衬皇后一二。”
惠妃闻言忙起身道:“谢皇上的信任,只不过大阿哥虽然大了不必臣妾事事照料,但却正是启蒙的年纪,况且大阿哥性子又有些调皮,臣妾日日陪着方才肯念书,成和又还小,臣妾只怕没能帮到皇后娘娘,反而添了麻烦就不好了。”
太后见她这样推脱便道,“惠妃有两个孩子,是忙些,文妃却又不善这些,余下的只有顺嫔,才情尚可,性子却冷淡了些,只怕也不相宜。”
皇上听了问道:“那依皇额娘的意思,谁合适?”
太后看了看众人,问道:“哀家都还不熟悉,皇上皇后可有中意的人选?”
皇上答道:“纯嫔小孩子性子,梅儿也不像个管银两的,到是静嫔吧,素来看着性子也算沉稳,可以试试,若是不好再换。”
静嫔忙起身行礼,太后问道,“识字会看账本吗?”
静嫔屈着膝保持行礼姿势,“识字不太多,只读了烈女传这些,账本看的不多,只是嫔妾母亲管家,有时会让嫔妾帮着看一些简单的。”
太后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余下众人,道:“那你便试试吧,有什么不会的便问皇后,任何事情都要皇后首肯了才可以,不得擅作主张。”
静嫔忙应了,“嫔妾一定尽心尽力为皇后娘娘分忧。”
皇后此时方才笑道,“那臣妾便可以偷懒些了。”
众人又说笑一番方散了。
从寿康宫出来宁言便嚷着饿,也不去梅斯月那里玩闹,径直回了寝宫,泽夏早已吩咐了膳食,宁言吃饱了才心满意足的吩咐了沐浴,洗漱完毕便睡了,直睡到晚膳才醒,正准备传晚膳时,却间梅斯月来了,两人便一同用膳。
“虽然还没有翻牌子,但见天是阮妹妹无疑了。”梅斯月淡淡道,“原先她没有得宠,我怕她不快失望,如今她得宠了,我又怕她日后不得安生,今日又得了替皇后协理后宫的事,她又那么聪明能干,只怕是祸不是福。”
宁言咽下脆生生的小米条道,“是福是祸都躲不过,既然阮姐姐聪明,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现在咱们三个都得宠,相互保护不就是了?”
梅斯月笑了笑,“就是因为咱们三个都得宠,所以才这么担心,上次去冷宫同你讲的,你都忘了?”
冷宫所见所闻都让她终生难忘,宁言缩了缩脖子道:“我记得,都记得,只不过已经进宫了,若是不得宠无法庇佑家族,自己也难以立足,现在既然已经得宠了,只好努力让自己长期得宠下去,就算将来再有新人进宫,也可以长久得到皇上垂怜,咱们最好的一辈子不就是这样吗?”
梅斯月抬头见她依旧淡淡的吃着东西,心里又是开心又是觉得灰心,“我原本就知道你是聪明的,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这么简单的想通了,既然你都知道我到也放心了,你这性子原本应该嫁一个普通人家相夫教子简简单单一辈子,偏偏却进了宫。”
宁言微笑道:“姐姐又不是不知道,我爹是原先的太傅,如今赋闲家中,自然是需要我这个女儿了,哪怕不得宠,只要能安生一辈子,我爹娘便也可以安生一辈子。”
梅斯月没有说话,只默默的陪着宁言吃了饭,便回去了。
勤政殿后殿,静嫔已经躺在床上,皇上还在前面忙着,她侧头看着那扇牡丹屏风,屏风那边便是凤床,只有皇后来侍寝用得,但是听盼翠说,每次都是皇上去的坤宁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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