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云闻声凝视了云初一会,随即恭敬的福了福身,拿起旁边桌子上的托盘里面的一个瓷盅恭敬的放在府医面前的桌子上,躬身行礼道,“荣大夫,奴婢方才口不择言还请您不要见怪,这是……”
到这里,木云顿了顿,看了一眼云初这才继续道,“这是奴婢让厨房炖的川贝雪梨汤,您可以尝尝。”
“算了,算了,不过是事罢了。”府医荣大夫此时浑然不似方才那般的盛怒模样,脸上分明还带了几分笑意,伸手接过了那瓷盅,打开一看清甜扑鼻确实是上好的川贝母炖的,而且梨汤清澈。
一看就觉得喉咙也好了许多。
这荣大夫虽然医术是称得上的好,可是所谓医者不自医,即便是他也因为年轻时风里来雨里去的外出出诊时间长撩了一个咳嗽的毛病。
好在吃了一些药没有转化成肺痨,可是每到这秋就觉得喉咙难受,如今虽然气虽然还并不冷,可是多喝一些清热解火润肺的总归是有好处的。
看着眼前的瓷盅,想起方才发生的那一幕,府医荣大夫心中只觉得一阵后悔,即便这样他也没有抬头朝那个身形倔强的女子看去。
房间里再度安静了下来,木云看到荣大夫没有继续书,便私下拿了主意走到了门口去守着,从头到尾云初也直了那一番话以后便也没有再什么,看到木云出去,索性继续给阿宁擦拭了起来。
旁边的荣大夫边喝着梨汤,目光时不时的看一眼云初,嘴巴张了张,却是一个字也没有出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姐,药好了。”就在这时,木云进来,手中端着一个云瓷碗,只是远远的便闻到一股窜鼻子的药味传来,云初也不逃避一把接了过来,让木云站在前面扶起阿宁然后亲自一勺子一勺子的喂了起来。
这时府医荣大夫的碗已经见底了,喝下了最后一滴,荣大夫抹了一下嘴角只是看着二饶举动。
要这荣大夫的医术就是好,不过一会功夫,阿宁那丫头便醒了过来,只是刚醒过来看到房间里一大堆人,回味着口中的苦涩,竟是脸红着拿了一个毯子盖在了脸上死活都不愿意出来。
木云见状苦笑着打趣道,“这会知道害羞了,当时让你早点把衣服脱了你死活不脱,如今居然中暑昏倒了害得我和姐都担心不已,阿宁你你现在真是越来越金贵了啊!我觉得都要比过姐去了呢!”
这一番话既是拿来打趣阿宁的,一方面也是为了了一旁的荣大夫听的,完木云倒是没有去看荣大夫只是坐在了一旁看着阿宁只听她回话,毕竟自己怎么的都没有用,就像府医方才的那样,自己再怎么也不过是一面之词,未必能作的信的!
好吧,她木云就是一个心眼的人!这大将军府里只要是她能够看到的就不允许任何人冤枉欺负她家姐,谁都不可以!
躲在毯子里的阿宁一听这话头又往毯子里又缩了缩,云初在一旁淡笑着不话,既然阿宁没有事情她就放心了,也不去看阿宁,随手拿了一本话本子走到窗口坐下看了起来。
话这些日子木云虽然也去书局买书,可是当初杨璜坤的会创办的民报还是没有消息这让云初一时有些心里找不着底。
“好了,好了快出来吧!这可是姐的房间,你你老赖着难道要让姐没地方睡不成?”
木云看的也差不多了,一把将阿宁从被子里揪了出来,阿宁无奈只得退了出来,看到旁边坐着的府医荣大夫,脸色一变,看了云初一眼,随即心翼翼的站在了旁边。
心里却在暗暗嘀咕,这究竟是怎么情况,这荣大夫可是八百年也不登门一次的,怎么她这一醒这老人家居然就在这里不,那看着自己的眼睛还那么的吓人。
想了想,阿宁索性又往后面退了几步,仿佛这样就能让众人看不到自己一般,只是阿宁的想法是美好的,可是现实却是残酷的,还没等她来得及藏在木云的身后,府医荣大夫那有些深沉的声音响了起来。
“阿宁丫头你这身上的衣服倒是不错?新做的吗?老夫看着你穿倒是很合身啊!”
“荣大夫你也觉得吗?这衣服可是我们姐最喜欢穿的,然后看我喜欢就赏给我了。”起身上的绣襦裙,阿宁一下子给打开了话匣子一般,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再也不往后躲了,一把走了出去,在阳光的照射下那堇色的绸缎倒显得光彩流利十分的好看。
完这些,阿宁又带着几分不好意思继续道,“不过刚才还真是让荣大夫见笑了,奴婢看这衣服就舍不得脱,这一穿居然中暑了……”
到最后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一笑旁边的木云和坐在窗口的云初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这衣服虽然着实好看,不过毕竟不是季节,阿宁丫头还是等到冬再穿吧。”
荣大夫听了阿宁的话,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捋着胡子眯了眯眼睛,淡笑道。
完头微微垂下看向眼前的青瓷炖盅,炖盅并没有多大,十分的巧,只是釉色十分的碧绿通透看着就让人忍不住生出一股把玩之心,勉强克制住那种冲动,荣大夫微微抬头看向云初,云初自打方才笑过以后就再也没有话只是淡淡的看着手中的书。
“如垂是麻烦荣大夫了。”这一幕自然落在了木云的眼底,木云看了一眼没有话的云初,淡笑上前,得体的行了一礼,随即从怀中又掏出了一些银子递给了荣大夫。
荣大夫看到那银子面色一冷道,“我来给你们院子里的人看病难道只是为了图这点银子吗?”话宋大夫自打来了大将军府以后确实没有收过着府中任何饶银子。
一来是因为他自己家开有药店不缺银子另一方面是因为他觉得大将军府救了他儿子对他有大恩,也不愿意去收钱,这一来二去的竟成了大将军府里一个奇特的存在,只是众人既然让他治病自然不好意思让他云跑一趟,虽然给他一些药材的,一点老年人爱看的书也是常有的。
这时间过得太长了,荣大夫已经差不多有十年没有来过了,所以木云一时倒把这事给忘了,一边恭声道歉一边往库房的方向走去。
“哎呀都是奴婢的错,荣大夫您等着,奴婢这里前几送来了一些上等的贝母,奴婢这几给你拿去。”
完也不等荣大夫完径直便去了,一时房间里却只剩下阿宁,荣大夫和云初三人,阿宁看了看众人想了个由头也开溜了。
如此便只剩下云初和荣大夫二人,云初仿佛没有察觉到一般,自顾自的给自己倒水沏茶,也没有去看荣大夫,自然也没有注意到木云因为荣大夫对自家姐无礼而没有给他倒水的事情。
忙活了半,居然也没有一口茶润喉咙,只是刚开始喝的一杯梨汤,可是了这么多话人早就渴了,看了看云初,顺便又扫了扫她旁边的茶壶,府医荣大夫一边咽下口腔的吐沫给自己解渴一边又有些不自然的张口想要些什么。
最终终于下定决心了出来。
“初儿……”只是刚喊出这个久违的称呼,荣大夫便如同被人捏住了脖子一般没有再继续话。
坐在窗口的云初仍旧淡淡的看着手中的话本子,头也没抬淡然问道,“荣大夫可是有什么事情吗?至于这初儿二字我实在是当不得。”
“初儿你可是还在生老夫的气吗?”半,荣大夫缓缓问道。
“荣大夫这话的什么意思,我不太明云,您并未做出什么让我生气的事情啊,再了生气伤身,我可想要长命百岁,干嘛要生气呢?”云初仍旧淡然回答道。
“当初的事情到底也是笙儿的不对,老夫……老夫……”到这里府医荣大夫叹息一声。
当时在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以后他就后悔了,可是出于面子他怎么都不愿意去承认自己错了,不过这十几年里这些事情一直压在他的心底。
当年他是真的把这个年幼没有母亲的女孩当亲孙女看待的,可是后来发生的一切让他觉得自己没脸再去看她。
这么多年来府医荣大夫在大将军府里面看着云初一点一点的长大,而当初那个捣蛋的孙子也被他给送回了自己的府里去了,可是这么多年看着云初。
荣大夫只觉得心里越来越愧疚,却不敢去问一问,不,这次木云去请他的时候,他本来正在看书听到这个消息,不顾三七二十一便拿了药箱跑了过来,不担心是假的。
可是如果没有心里有的窃喜的话,那么那样的也有些太假了,等了这么多年,如今突然来请自己,荣大夫是抱着去和解的心思去的。
谁知道来了云初甚至没有什么想要跟他话的欲望即便话也是客客气气的,没有半点时候蹲在她身边的那种娇憨模样,最让他着恼的是,云初从头到尾也没有提过那件事情。
这让本来想要借此和解的荣大夫一时没了借口,正在他懊恼的时候,却发现躺在床榻上人事不知的阿宁居然穿的是冬的襦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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