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秀微微凝眉,掀帘出去,正撞上一名黑衣侍卫。
“见过季姑娘。”男人匆匆行礼,递来一封信:“此信为殿下亲笔,还请姑娘小心察看。”
韩湘雪扫他一眼,认出此人是楚君离的亲卫,便接了过来,拆信细看。
这一看,她眉心一跳。
“殿下负伤了?”女子满面忧色,云笈看她一眼,很快低下头:“……是。眼下状况,都在信中。”
“可惜我远在此处,难以帮殿下度过难关……”韩湘雪心中思忖着纸上症状,叹了口气:“我云游各处,也结识过几位名医。若殿下需要,我这便去请。”
“不必了。”那侍卫垂着头:“殿下眼下状况尚可,只希望……姑娘传封信去。”
……嗯?
韩湘雪愣了一下,笑道:“这是自然。”她将那封信丢入火盆中,提笔回信。那侍卫接了信,便出声告退。
“等等。”韩湘雪叫住他,翻出一枚长条盒子递给他,微笑道:“劳烦将此物递给殿下,就说是季雪的信物。望殿下病中宽慰,早日病愈。”
云笈应是,接过匣子告退。
北境,西月主帐。
苦涩的药味混杂着厚重的熏香香气沉滞在空中,医师给楚君离换过药,恭敬地站在一边。
“如何?”祁墨问。
医师踟蹰道:“眼下没有恶化的迹象。只是……余毒未清,殿下还应多休养。”
“还没找出那箭上是什么毒吗?”祁墨皱眉:“五日了,你们……”
“无妨。”楚君离披上外衣,面色平淡:“霂寒的人善用奇毒,外人甚少了解。不必为难他。”
祁墨:“……是。”
医师退下,一名身披战甲的男子走入帐中,见楚君离面色泛青憔悴,有些忧心地叹了口气。
“末将有事求见殿下。”
楚君离:“何事?坐。”
男子坐到他面前,压低声音道:“殿下,若照我们原来的计划……如今……”
“眼下只能重新计划了。”楚君离脸色冰寒起来,“……没料到霂寒有这么大本事,竟然能抵挡这么多日子。如今既已交战,只能把他们打下来再回去。”
“是。”男子点头。
楚君离召众将议事,议事结束,帐中人都散去后,他凝视着手中信件,面色微微柔和。
西月京郊,通往北境的官道上,几人策马奔腾。
“季姑娘,殿下派属下在这里守着你!”云笈追在后面,焦急劝道:“北境有战事,您怎么能——”
韩湘雪策马在前,扬起马鞭:“云侍卫,再敢拦我,我就不客气了!”
云笈瞥见她手中马鞭,一边警惕一边心里发苦:主子只告诉他保护季姑娘,谁知道季姑娘会突然往边境跑啊!他深吸一口气:“属下不敢违令,若姑娘执意要去,属下只能杀了这匹马——”
韩湘雪瞥见他拔刀的手,冷笑——“如果说,我手上有能解你们主子中毒的药呢?”
云笈心中一震,不可思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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