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触及屏障时,琅邪才发现,它与石门如出一辙,皆是由沙砾聚积而成。
初入石门是因受到漩涡引力的影响,此时若想穿过屏障,琅邪却无计可施。
地下传来的震动加剧,琅邪连站也站不稳了,由于没有任何防备,她直扑向屏障。
受到撞击,琅邪知觉箭伤隐隐作痛,撤离身子时,她才发现伤口已裂开,鲜血浸出,染红了包扎的布条。
才刚站稳,琅邪便听见对面传来轰隆响声,比之前更加可怕。
近在咫尺,却始终看不见,忧心忡忡的她顾不上自己,再次拿出地图。
仔细研究了一番,却依旧一无所获,凌子并没有给出更多的提示。
有些泄气地看着屏障,琅邪突然眼前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
她举起手掌,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试着以掌划乾坤,开启屏障通道。
果然,屏障中心旋出一个定点,沿着顺时针方向运行。
喜出望外,还未等到通道足以容下一人身形时,琅邪便迫不及待地想要穿过屏障。
全然不知一障之隔存在的意义,琅邪根本不会想到,她的穿越即将带来不可预料的后果。
越过屏障,琅邪抬头的瞬间便目瞪口呆,茫茫大漠已变成古战场,而眼前是数以万计蓄势待发的将士。
他们虽以沙石化作人形,气势却丝毫不减,每位将士手中分别持有长矛和护盾。
千万张相同的面孔冷峻以待,严阵排布的大排场,为这大漠增添了一丝冷酷。
从未见过如此宏大的阵仗,琅邪一时惊住了,竟呆在原地一动不动。
而对面的将士,似乎将琅邪视为入侵者,所有人整齐划一地踏着步子,哼哧声响,以示随时准备迎战。
这时,一声震耳的号令响起,方阵从中间隔出一条道来,夹道欢迎之意明显。
随即,一个威风凛凛的将军迎面走来,他气势如虹,步履沉稳,琅邪不由都生出敬畏之心。
将军止步,一位将士出列上前禀告道,“褚将军,她是最后一个。”
将军声色凌然,语气里充满了深长的意味,“人齐了,好戏可以开场了。”
将士眉头紧锁,犹豫片刻之后,将心中的顾虑合盘道出,“将军,您这样做,我担心会……”
打断将士的顾虑,将军不以为意地望着长戢,眼里满是嘲讽之意。
“阿禹,几百年来,人心百态不过如此,你我早已司空见惯,又有何惧?”
轻叹一声,褚烽视线一转,面色略显深重,哀叹道,“若真能伤我,于我而言,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话音刚落,列禹的情绪便顿时有些激动,急忙宽慰道,“将军,您千万不能放弃,也许再等等,那个人就出现了。”
眼底尽是哀伤,褚烽的情绪略微有了起伏,无可奈何道,“阿禹,几百年了,我们连它是何物都不知……”
“出现也好,不出现也罢,我褚烽侥幸苟延残喘至今,此生足矣。”
听到此处,将士满心不忍,“可是将军,您一旦放弃,可就白白忍受了这几百年来轮回的蚀骨之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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