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乌托只能长臂一挥,撤下了暗处的士兵。而后笑道:“都说安逸王帐下萧大军师能言善辩,今日一见果不其然。”他扫视了一下萧逸风身边那个瘦小的身影,只见他眉目如画,双眸似水,一脸的倔强之色。金乌托挑了挑眉说道:“这个小将倒是清秀,想不到安逸王上战场还带着如此贴身之人,倒是不服风流之名啊!”一句话引来戎国众人哄堂大笑,而辰亦睦倒是淡淡地瞄了一眼窘迫的莫璃,不置可否。
莫璃感受到这金乌托的炯炯目光,心中油然升起一股怒气,便抬起头来看着他说道:“你戎国趁人不备突袭,乃是不诚:不遵守和平之约发动战争此乃不信:接受我辰国谈判之意又踞辱我军信使,此乃不礼:一再挑衅安逸王爷此乃不尊。如此不诚、不信、不礼、不尊之邦只知揎拳舞袖、强取豪夺,倒是不负其野蛮之名!”
“大胆!竟敢如此污蔑我等!”戎国将领听见莫璃此话瞬间火冒三丈,剑拔弩张一时间气氛变得十分紧张。
金乌托仔细看了看莫璃的脸,忽而觉得十分的眼熟,一时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看着那张义愤填膺的小脸,金乌托不知不觉中消散了满身的怒气。他挥挥手,示意属下将领都退下,神色不明地说道:“好个伶牙俐齿的小军师。”
“既然尔等如此不屑我戎国,又何必前来和谈?”
“姑且不论戎国处于何种目的发动这场战争,我辰国皆有实力应对,只是但凡战争必有伤亡。我辰国皇帝仁慈博爱,不愿百姓流离失所,骨肉分离,故有和谈之意,绝非胆小懦弱,更非羞辱尔等。”
“我戎国一路南下,无往不利,莫说那些虚的,尔等以何诚意来谈?”
“对天下苍生的责任就是我等的诚心!”
“天下苍生?哈哈哈,安逸王的心也太大了些吧?先管好你的辰国会不会灭亡吧!”金乌托听见辰亦睦这话,就像听到了一个笑话一样,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继续说道:“我军势如破竹,一路南下连克你数座城池,就算是破了你辰国的国都不过是早晚的事罢了。”
一众戎国将领皆是得意洋洋的神色,好像随时能灭了辰国,让眼前这些牙尖嘴利的家伙跪地求饶似的。
“戎军能一路南下,乃是我辰国没有防备,今已时过半月有余,尔等真的还等如此畅通无阻吗?仅一个牧马镇尔等七天都没有攻下来,还敢大言不惭说克我国都,哈哈......蚨蚍怎能撼大树?”萧逸风字字珠玑,掷地有声,硬是让一众戎国将领气的连退了好几步。
“都说安逸王狡猾奸诈,萧逸风巧舌如簧,今日算是领教了!不过眼下谁胜谁负暂未可知吧?”金乌托强撑着一口怒气说道。
“大皇子,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莫璃高声问道。
“问吧。”金乌托细长的眼睛眯着,有一丝意外地看着莫璃。
“你到底要什么?”莫璃仔细地盯着他的眼睛,不肯错过他的一丝变化。
此话一出,金乌托愣住了。他能明显感到眼前这人不简单。他绝对是想到了一些异于常人的事情。金乌托沉吟着,半天没有回答。
莫璃看着他,长吁了一口气说道:“我辰国百万里疆土,辽阔无垠:亿万人民,众志成城:想要短时间内攻克只怕不可能。您就算真的打算打这场持久战请问您真的准备好了吗?就算您真的经过艰苦的战争攻克了辰国的国都,您真的能管理好吗?或者我该说,轮得到您来管理吗?要知道,辰国与戎国之间,还隔着一个齐云国啊。若有人一心挑起战争,意图获得渔翁之利。只怕大皇子您到最后既会丢了戎国现有的尊荣,还得不到您将来想要的......试问,到时候谁会怜悯一个无用的旗子呢?”莫璃半明半暗地说出了这些话,相信只要是个聪明人都会好好地琢磨一番的吧?即便不能消退金乌托的野心,最起码也能动摇一下把?一旦一棵大树根基动摇了,推倒它也就不远了。
金乌托听得莫璃这番话惊的如同五雷击顶,脸上的肌肉在微微地颤抖着,眼睛里迸出火一般凌厉的目光。其实莫璃这番话才是像刀子一样击中了金乌托的心,当初父王一声令下让自己负责这场战事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到了这几点,可惜......
“以你的的意思是要本王知难而退了?”金乌托冷哼了一句。
“大皇子,你应该知道,戎国这场战争是场不义之战,与其灰头土脸的回去,不如见好就收,只要归还我辰国这几座边疆大城,我王定可看在和平之约的份上,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我辰国与你戎国依旧是兄弟之谊。”辰亦睦此时接过话来,赞赏地看了看莫璃。
金乌托的眼睛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牙齿咬得咯咯响,好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随时都会发威一般。他的脸上暴起了一道青筋,像扑鼠之猫一般恶狠狠地说:“安逸王口口声声和谈,却没有半点诚意,一口一个犬戎随意轻贱我族人图腾,着实不尊重!且我戎国兵强马壮,长毛象部队无往不利,岂是尔等可随意蔑视的,看来今天这个和谈完全没有必要,轻便吧!”
金乌托这一发怒,其手下将领立刻刀剑相向,纷纷亮出了手中的武器对着辰亦睦等三人。
“既如此,那就战场上见吧!”辰亦睦收起手中的折扇,起身便往外走,萧逸风紧随其后,莫璃见状也快步跟着走了出去。临出帐篷之际,她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原本背对着他们的金乌托此时竟转过身来静静地看着她!莫璃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她迅速地收回目光转身而去。
只是莫璃不知道,她这一回头,给自己以后的生活带来了巨大的改变,这是后话。
他们走后,金乌托身后厚重的帘子后缓缓走出了一个人,只见他身披一条乳白色锦缎披风,头发如墨色丝绸一般,半散在肩上,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深谙的眼底充满了平静。虽是炎热的夏天,凡是靠近他的人都能感受到他身上一股冰凉的气息,使人不寒而栗。
金乌托看了看他,眼神闪烁了一下,喃喃说道:“齐王,你怎么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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