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扬的眼神跟了过去，大爷迟疑了一下，最后挑了一串较大的糖葫芦给她。

这堆糖葫芦在崔扬看来，大同异，他瞧不出有什么区别。

崔扬在恍恍惚惚之中，仿佛捕捉到了一丝异样的感觉，可这感觉稍纵即逝，他还没来得及抓住，就有看到了几个人进来。

几个扛着锄头的农民走了进来，脚下的布鞋沾满了泥泞，一步一个脚印，挑着扁担，扛着两大篓蔬菜，朝茶馆走来。

崔扬睁大了眼睛，目光跟在这几个农民身上。

茶馆里已经坐满了一半。

店里平时一个伙计都够用了，现在三个伙计全都出来了，不住地为茶客添水倒茶，忙得脚不沾地。

还有几个佩刀的人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地喝着茶，若有所思地望着外面。

这种热闹的场景直到黄昏才静下来，人群渐渐散去，茶馆重新恢复宁静。

第二，毛峰便下山去雇伙计去了。

崔扬望着他离去的身影，眉头紧锁。

他又想起了那清晨，令辞站在屋顶上同他的话，尽可能吸引更多的人过来。

他实在是怀疑，这些看似毫不起眼的人，会和青鸟堂有关系么？

这些人明明都是些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崔扬身为杀手，已经渐渐练就出了敏锐的观察力，寻常人身上的气息与江湖中饶到底有些不同，他瞧不出这些普通的人身上有何不寻常的地方。

可他的直觉又告诉他，这些人不是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的。

令辞站在一旁，同样深深地盯着毛峰离开的背影。

“你不觉得这几茶馆很奇怪么？”

令辞点点头，面容严肃。

“这些人会是青鸟堂的人么？”

“崔扬，”他忽然间以一种无比正经的语气对着崔扬，“很多事情看似如此，其实却并非如此。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的就是这个道理。”

他突然教起来，叫崔扬愣了一愣。

随后，他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毛峰下山，怕是要去搬救兵。”

“他不是搬，只是将早就准好的人领上而来而已。指望那三个伙计和杨不歌杨不唱，自然是不可行，白那些忽然涌来的人，也不过是先来谈个路。我和碧奴遏了戏园子，难免要让青鸟堂的人戒备不少。”

“你和碧奴两个人干掉的？”

崔扬惊讶地望着他。

“你不用这么惊讶，你和霍青不也是两个人就翘掉了柳园么？”

“我们只是……拆散了柳氏三绝而已。”

崔扬并不认为柳园真的就这样消失了，它手底下的人该是都回到了青鸟堂，只是柳融一死，余下的两个人又散了，群龙无首，柳园才散了而已。

“擒贼先擒王，你这一招用得很漂亮。”

令辞微微一笑。

“以我和碧奴的实力，干掉几个戏园子的头头，不也是轻而易举？你别忘了，我们本就是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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