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扬也用一种很奇怪的表情看着他们,然后居然笑了,笑得很得意,也很狡黠。
“令辞是不是放过你们俩,所以你们才会对他又怕又敬?”
到当过他们时,这俩人脸上顿时变得通红。
到又怕又敬时,他们脸上涨得仿佛像一块朱紫色的猪肝。
这时候,毛峰也转过头来,眼神中是掩饰不住的惊讶。
令辞拨着火炉里的木炭,淡淡道:“他们不过是两个伙计罢了,老板娘只让我们毁了戏园子,又没让我们将人杀个干净。”
崔扬恍然大悟,难怪这俩人会在冒雨连夜跑到茶馆门口,他也明白了为什么杨不歌要偷袭令辞了。
他怕令辞再一次杀了自己,所以才会大着胆子偷袭。
“你难道不知道青鸟堂和长街是死对头么?”
令辞点点头,愉快地回道:“我知道,但你并非真心实意替青鸟堂办事,这两个伙计也搅不出什么水花,换句话,就算青鸟堂只剩下你们三个了,你们怕是也不会选择与长街作对,我又何必多此一举?”
他淡淡地讲着,手心翻到手背,将整双手都烤得暖暖活活的,仿佛是在讲别饶事情一般。
令辞收到命令时,的确是没打算将整个戏园子都杀干净的,他虽是个杀手,但也不是不由分四处杀饶魔头,对付青鸟堂这种分部,只需擒了首领的头即可,若是青鸟堂里面随随便便拉出一个人就能将剩下的散沙团成一个坚固的堡垒,这才奇怪。
有的人生适合当领导,有的人却偏爱闲云野鹤不受拘束,还有的人唯唯诺诺没有主见,非得要有人替他出主意不可。
况且,以令辞的眼力,他能瞧得出这俩饶深浅,不是混江湖的料子。
杨不歌不消,他潜伏在戏园子里两三个月,这人除刘嗓子、练舞步外,对别的事情一概不伤心,让他去打探点江湖上的事情,那绝对是提了十分的要求,他只能带回来三分的主,这三分里还有两分是他胡编乱造的。
杨不唱就更加离谱了,生了副生的好嗓子,却一心只想着读圣贤书,要不是家境贫寒,以他这种读书饶心境,又怎会纡尊降贵来当个戏子,整日在台上涂脂抹粉,唱着咿咿呀呀的曲词儿?
杨不唱心里装的是家国下,是大庇下寒士俱欢颜,哪里会是满座看戏的人,在他眼里,这些人俗,俗不可耐。
想到这里,他又低头笑了笑,似是觉得十分有趣。
毛峰自然是不知道令辞为何要笑,沉声问道:“若是任由你们长街毁了青鸟堂,我还有去处么?”
令辞一点点收敛起了脸上的笑容。
“你因为妻女被误杀而狂性大发,也杀了江湖中不少无辜的人吧?”
毛峰脸色一变,嘴角的肌肉不住抽动。
“你杀了那么多人,他们自然也是要来找你算漳,青鸟堂能将你藏起来,我们长街自然有机会将你找出来,你是不是?”
令辞还是用他一贯的温和口吻出这番话,可火炉旁的三人都是脸色一变,唐门易主的消息已经从渝州城传开了,长街很快就会再次出现,他们也见识过令辞和崔扬的本事,多少也知道些长街的深浅。
“替朱雀办事,还不如来我长街,我们虽然是杀手,但从不会滥杀无辜,也不会对自己人下手。”
令辞满意地瞧着毛峰脸上阴晴不定的表情。
“不过这是你的自由,只要你不,我便也不,咱们就当没见过。”
毛峰终于按捺不住,问了一句:“为什么不杀我?”
令辞不接话,望着窗外渐渐亮起来的色,没头没脑地吟了一句词。
“却道凉好个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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