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如流水般飞逝。
在一片片雪花似无穷尽的试卷的催促下,又一场雪落了下来。
叶缤纷扭头看了一眼那窗外的纯洁,笔下的答案更加清晰和流畅了起来。
考完了试,为数不多的寒假即将来临。
很多时候,我们并不知道我们学的这些东西有什么用——但是考试成绩的好坏却是能关系到我们这个寒假能在父母面前是否能过段消停又美好的日子的。
几乎是所有的同学在这一天,都想破了脑袋,用尽了专注度,哪怕是多得一分的题也值得呕心沥血的去征服它。
而坐在叶缤纷上面两层的高三教室里的季云鸿大少爷此时拧着眉头不开心。
他慵懒的翘着二郎腿,黑色的油笔在白皙修长的指尖间灵动的转着圈。
“叮——”,
那笔又一次落了地。
季云鸿木着脸,气压都低了几分。
悄然无声的教室里,更静了。同学们都感觉到了这位大佬的不高兴。
坐在讲台上的老师是一个带着大大眼镜的和蔼的朱老师。
他看了一眼座位里的孩子,慢悠悠喝了口大茶缸里的茶水,才说,“啊,大家坚持一下啊,还有半个小时就要交卷了哈,今天考完了,你们也可以放几天假好好玩了——这可是要过年了,这个交一份相对满意的答卷,不管是对父母还是自己都是有好处滴!”
过了几十秒钟,季云鸿才又捡起笔来,深深的叹了口气,目光才移到一片空白的卷子上,然后手上的笔才在纸上刷刷的舞动起来。
他的字很漂亮,舒畅灵活却并不放肆。
有人说是生活环境能影响一个人的性格和想法。
但是,根源却是无法改变的。
比如说,他骨子里就像他爸爸。
每每看到季太太那耀武扬威的模样,他们还偏偏就觉得这是理所应当。
季太太给她定做了一件礼服——他心中忐忑不安。
不知道他给她准备的礼物,她会喜欢么?!
那日,他看季太太在摆弄那件粉色的泛着珍珠光泽的盒子时,状似无意的问,
“我也用送么?!”
季太太嫌弃的说,“滚,你会送个劳什子?!你再搞出什么幺蛾子来,看我不恁死你!!”
季云鸿也不敢了言语。
很小的时候,他也调皮的送过毛毛虫给小女孩子。
可幼儿园毕业后,他就迷上了迷彩和装备,再也没有做过欺负女孩子的事儿。
除了,小叶,缤纷。
鬼使神差的,他还找出了以前的语文课本,把陶渊明的那篇古文给撕了下来。
他还自己给他画了一副配图,把它们装裱好,夹在了他最珍爱的档案袋里……
他还想着,下次下雪的时候,他把礼物送给她——季爸爸说过,惹女人生气了最有效的道歉方式就是送礼物。
天不遂人愿,今天居然就下了雪。
长这么大,季云鸿头一遭觉得心焦。
他们之间空间距离隔了两层楼,只要他两三分钟的脚程。
而直线距离,不过这楼层的这几米。
等放学时,能见到她么?!
……
漫天的雪花飘飘洒洒的落下来,纷纷扬扬。
一脚踩在上面,瞬间便会沦陷。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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