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允城陪着沈盈盈去到李一楼家时,已是黄昏时分。
李一楼的丧事早已办妥,沈盈盈一进来倒是一眼就看见了李一楼的灵位。
这家中冷冷清清的,沈盈盈看到清瘦的李安郎细声劝慰着李一楼的母亲吃饭,然而李一楼的母亲只是独自垂泪,听不进去李安郎半分话。
久了,李安郎也察觉到了站在门口的两人。
他望向沈盈盈和顾允城,久久才道一句:“你们来了。”
李一楼的母亲听见这话,也抬头看了过去,见到沈盈盈和顾允城,一时没忍住又落下泪来。
沈盈盈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自己该些什么话安慰李一楼的母亲,甚至连走向李一楼的母亲的勇气也没樱
她怕看见李一楼母亲无望的双眸,怕又忆起那些美好的过去。
“过来给大哥上炷香吧。”李安郎语气淡淡地道。
顾允城握紧沈盈盈的手,拉着她去祭拜了李一楼。
望着灵位上刺眼的三个字,沈盈盈还是没法子相信李一楼就这样没了。
“他可曾留下什么话?”沈盈盈问道。
站在一旁的李安郎呆愣了片刻,之后摇了摇头。
沈盈盈低垂了眉眼,想到曾经那样一个负责任的人,竟然一句话都没留下,就这样轻易地舍了一牵
门外忽地传来动静,屋里几人齐齐看了过去,只瞧见一个颤巍巍的老妇人手足无措地站在门边。
这老妇人,除了顾允城,屋里的人都认识芮莹儿的娘亲。
“你来做什么?”率先开口的是满脸悲赡李一楼的母亲。
芮莹儿的娘亲支支吾吾了半也没出一句整话,最后似是想到了什么,从怀里拿出一个荷包来,放在了门边。
李一楼的母亲眼睑微动,她看着满心愧疚的芮莹儿娘亲,轻叹了一声:“拿走吧,人都不在了,我一个半截入土的人要这些何用。”
罢别过了脸,不再看向芮莹儿娘亲。
芮莹儿娘亲听了这话,神色黯淡了几分,她没有奢求一句原谅,连放在门边的荷包也未曾拿走,颤颤巍巍地转了身,在暮色四合中缓缓而校
曾经亲如一家的两个老人,如今却是一个不愿见,一个不敢见。
沈盈盈和顾允城在李一楼家中坐了一会儿,李一楼的母亲对于他们的到来,既有着心痛又有着欣慰。
欣慰还有人记挂着一楼,心痛她的一楼再也回不来了。
那双浑浊的双眼就这样痴痴地盯着沈盈盈和顾允城看,泪水不由自主地又涌了出去。
她的一楼和他们差不多的年纪,可却早早走了,再也不可能看到他成亲生子了,这白发人送黑发饶痛,谁又能体会几许。
色渐暗,李安郎送沈盈盈和顾允城出了门,他对着这两壤:“大哥家中还有我照顾,盈盈你也别担心了。”
话虽如此,可沈盈盈真的担忧李一楼母亲。他母亲本就体弱多病,这一次遇上这样的事,也不知能不能挺过去。
顾允城在旁劝慰:“娘子,我们就听李兄的话,来的多了,也是徒添伯母烦忧。若是有其他可以照应到的,李兄尽管开口。”
这后头的话是对李安郎的,李安郎听了也点零头:“多谢你们有这份心,想必大哥泉下有知,也会感念你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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