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早就知道乔月瑜的身世，知道她不是自己的亲妹妹，知道自己对她有强烈的占有欲。那些吓唬天真无邪妹妹的话，终于让乔月瑜不相信抛弃自己的父母会善待自己，让她迈出了邪恶的第一步。”

苏沐低垂眼帘，浅笑。她嫉妒过乔梓析对乔月瑜的过分关爱，知道她死的那刻，她是震惊的，但同时还有内心的放松。

“白杉杉，是你的前任女友？”

电脑里各个角度拍到的那个女生，那个长相并不出众却有着灿烂笑容的女生。

如果他说是，那这一切就是他的圈套，如果他说不是，那就是掩饰罪行的方式。

“她母亲是我在医科大学医院里的观察对象。”

人们常说善良与邪恶只在一线之间，甚至善与恶没有绝对的区分，两者交杂相连形成一个圈。绕过了一圈还是一圈，重新开始的这圈是善还是恶呢？

“白杉杉的母亲得了绝症，像她这样的单亲家庭想要凑足治疗费用，就得想尽办法去赚钱。”

就跟所有的故事的桥段一样，危急关头总有人出来。但是苏沐没想到乔月瑜的“帮助”将白杉杉推向了浑黑不见底的深渊。

当曾经用笑容击退磨难，用亲情温暖笑颜的女孩被流言伤害击溃时，黑暗才刚刚降临。

紧跟着，白杉杉的母亲因为失去爱女毅放弃了治疗，用同样的方式结束生命陪伴在女儿身旁。

“当你在嫉恶如仇的时候，你仇恨的到底是什么？”

严正峰反问苏沐，这个问题能有人回答清楚吗？正如那天孙医生问苏沐，她每次都和乔梓析聊些什么？让他好得很快。

苏沐回答他是爱，那是她对乔梓析的爱。真正让乔梓析好起来的却是仇恨。

她爱乔梓析的一切，所以也爱他的仇恨。

果然是一个圈，回到原点依旧是仇恨。

就好像出身经历决定了她的人生一样。可乔梓析对她的关怀是有温度的，温暖得她可以不计后果。

楼里的人陆陆续续去上班，经过布加迪时都忍不住要多看几眼。在这个地方停着一辆豪车多显眼，透过这辆车里外的人看到的都是两个不同世界。

苏沐从没指望严正峰能懂她的世界。可现在，他处处表现得比她还深刻，还明白，仿佛他就出生在畸形的家庭，经过缺失关爱与亲情的生活。

苏沐不置信这句话将是她即将说出口的。

“因为白杉杉，你设下圈套害了这么多人？！”

两汪清晰明亮的潭水在严正峰脸上漾开，挑起的眼尾像三月桃花微微泛红，好看得让苏沐骇然失色。

“幸好你不是警察，不然你手上全是冤假错案。”

“那视频、照片怎么解释？真以为地主家傻儿子的？他跑了是因为害怕被抓？”

简直要把她逼成神经病了。从一开始撞他车那刻起，她就被他拉进个怪圈，凡事都被他牵引着走。

“你都清楚，我进入十二点俱乐部的目的了，还答应我要求是为什么？”

可怜的土拨鼠刚才就吓得面无人色，快要神经失常了。如果再进一步真的会逼得她痛不欲生的，可严正峰只想看她憨傻的笑，或者让她尖利的爪子来挠他。

定定看着她，严正峰一字一顿告诉她：“第一，我没杀人……”

停顿之后，他又说：“看到有罪的人死掉，我不认为自己有错，况且你也想他们死的，这不如你的愿了。”

“……”苏沐想堵住他这张嘴。

“第二，”他凑近她，不同先前的气息，带着柔软湿润干燥的气味靠近她。

“我想做你的男朋友。”

“真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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