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宫里头,皇帝最信任的人,除沈迟卿,就是她。
其一是她来自辽西,在京中并无熟悉之人可以办事,二是她的演技足够好,能够让付和颐觉着她心里是爱他的,而且这份爱十分深沉坚定,付和颐当然不会完全信,但是能够得到付和颐这样的人的一分信任,哪怕是一分,她也可以称得上是赢在起跑线上的人了。
唉,现在想想怎么讨好太后才是真的。
她这样怕太后,不过是怕太后的手会伸入阮家对她弟弟阮玉锵做些什么罢了。她在宫里,虽说是最危险,但也最安全。她是付和颐的棋子,也是半个同盟,付和颐不爱她,所以不在乎她心里怎么想,只要能对她有力,有些沈迟卿不能出面做的事情,她都可以做,因而付和颐至少暂时需要她,所以一定会保她。但是现在阮嘉梁昀都在京城,偌大一个京城里,有的是她李晚言的亲信。这时候要对她弟弟阮玉锵下手那简直是难度低了不少,更何况他们常年在辽西,极少会回到京城,在京城里的人脉自然也比不上从小长在这里,又是皇室一族的李晚言了。
此中又有多少的幽深内藏的感情,还需一一揣摩。
太后定的日子几乎是很快便到了。阮宴君还没有享受够自己靖潇宫寝殿内的香香软软的大床,就被穗鱼毫不留情地叫醒,然后洗漱舒爽打扮,换上了颜色素雅的衣裳,带着打包好的经书经文被一台小轿送去了慈德宫。
她阮宴君发誓他们做这一切的时候她都还没有清醒,以至于下了轿子站在慈德宫的门口吹冷风的时候,阮宴君才瞬间清醒过来。穗鱼已经上前去打点了,可惜慈德宫里似乎没有人回应。
真的,好冷啊。
不知站了多久,才堪堪听见有个侍女出来回话,说是太后今日有些乏了,不需要拜见,直接送到娟太妃的住所即可。
阮宴君:???
这下马威下的,可真是冻人啊。
心里也不敢有什么怨言,小透明不配有怨言,只好随着那宫女进了慈德宫,绕来绕去绕了许久才到了娟太妃的住处。
慈德宫毕竟是太后住所,话语上虽然说是要一切从简,但是当时布置的时候阮宴君还是别出心裁地动用了许多名贵植物。整座宫里都是植物围绕,整座宫殿的最中心太后的鹤山别苑。
娟太妃住在慈德宫的别院山檀林苑里,距离太后的鹤山别苑距离不远不近,从这距离上看倒是有几分模糊不清的意思。旁的太妃都住在各自的宫殿里,唯有这娟太妃是住在太后宫里。
走了许久才到山檀别苑,进去了也没几个宫女太监扶侍,不过寥寥几人而已。阮宴君看着这里倒是花草丛生,一片芳香,不知不觉打了个喷嚏。
娟太妃一个人正在花园里浇花,看着阮宴君来了头也不抬,只是依旧静静地浇花。阮宴君看着倒也稀奇,就静静坐在那里看她浇花的模样。
染鹤倒是有几分生气,觉着这太妃平日里想尽各种方法讨好太后就算了,现在还这般对娘娘,一点也不尊重。花还未说出口,就看见穗鱼冲着她摇了摇头,最后也只能撇了撇嘴。。
早前听说过娟太妃是太后的媵妾,便是做下人也做惯了,似乎不太喜欢别人替她动手,这浇花打理枝叶的动作倒也是极其熟练,一看就是个老手,时常都在做的。
却见那娟太妃似乎有些心不在焉,花的枝叶也剪的有些潦草和凌乱了,阮宴君心知她在想什么,到觉着这太妃也是个心思单纯的,笑了笑。
却没料她这一笑竟然吓到了娟太妃,走过玫瑰丛的时候脚下一滑就要直直摔进玫瑰丛里头!
那玫瑰,可刺人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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