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西这一带蛮族被阮家祖上多少辈的阮家军镇压得几乎不敢闹事,因此还算安全。阮宴君在这里这么多年,也没见打过几次仗,都是小范围,然后阮家军大获全胜。故而四位皇子呆在这里还算安全。皇上年迈且多病,却是个明君,常常在大殿上直言自己时日无多,希望从几个皇子里面选出太子。派他们到辽西这里,是想让他们历练历练。
这是听军营里的士兵们私下讨论得出的结论。于是阮宴君想,那个才十六岁的小哥哥,他知道自己面临着什么问题么?
不过这个问题她不需要操心,她一个将军府大小姐都深知宫斗宅斗的可怕,可何况深宫里那样吃人不吐骨头的呢。
因着阮宴君在军营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所以她常常在军营里跑来跑去,也不会有人来阻挠她。士兵们都很敬爱阮嘉,所以他们也很宠爱阮宴君,或许有空了,会采了小野花同她玩闹。
这日阮宴君刚刚读完诗书从梁昀房间里跑出来逛一逛。
今日的天色不太好,乌云密布连成一道道黑色的长痕,像是被倚天之剑狠狠划开数个口子,天色一下子黑下来,黝黑的天色里,远处的关隘如同蛰伏的巨兽,咆哮着电闪雷鸣。周围的士兵们开始整齐有序地收起了搭在外面的帐篷。
看这天色,约莫是要下一场倾盆暴雨了。
阮宴君一点也不想淋了一身雨,刚想回头回屋里去,就被一条长鞭拦住了。两个衣着竹色长衫的小童拦住了她的去路。他们白净清秀的脸上是满满的不怀好意。
“哟,军营里什么时候了来了个小姑娘?”他们脸上的笑容带了几分恶趣味,其中一个用她特别讨厌的故作成熟的语气说道,“不会是从小养大然后——”
两个人对视一眼,相视一笑。“倒是个好看的小美人呢——”
阮宴君眯了眯眼睛,这样的衣着服饰,军营里不会有士兵穿成这样,即使是年纪轻的童子军,也绝不会有人穿着这么碍事的衣服的,而且他们又没什么气质,自然不会是皇子,那只有可能是——皇子随从小厮书童之类人物。
阮宴君心里却觉着不太明白,她寻思着自己这般穿着和衣饰,怎么也会思量一下自己什么身份吧?到了军营里还敢这样放肆的小厮,倒真是少见的——没脑子呢。
心下计较起来,阮宴君冲他们冷冷一笑,“你们算什么?”
他俩笑了起来,笑容令颜控阮姑娘作呕,长得不算好看只能说是清秀,怎么气质还怎么猥琐?
在正式开始之前所有的话都只能算得上是中二的放狠话。
他正要挥鞭抽她,被身边另外一个较为圆滑的扯住了手,他居高面下地问阮姑娘:“你若是快快随我们走,我们也不跟你计较冒犯我们的事,等事成之后,有你好的。只是若是你不愿意——我们就与绑你回去!”
阮宴君笑了起来,心中这两个人已经是黑名单了,摸了摸腰间自小配的匕首,她大声说道,“那我就是不愿意了。”
“不知好歹!”
那个小童扬鞭冲她挥去,她自小练武,凭他这个三脚猫功夫,她自然躲的过去。
只要他先扬鞭打人,那她就有足够正当的理由去收拾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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