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毕竟一个是以“医”和“药”入道的宗门,里头自然不会有什么神兵利器,弟子们平日里锻炼身体,用的都是那种铁锻的普通长剑,别说砍人了,连杀个鸡都杀不了。
他取了一张厚实的长布,将锻体室里头的铁剑全收起来,裹好背在身后,再去酿酒室提上两壶药酒,便不顾形象,一屁股坐在药宗门前长长的石阶上,就着夜色与凉月喝酒。
自各大宗派赶来兴师问罪的代表们到时,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幅画面——俊美无双的少年斜倚在石狮子身上,着一袭鲜艳的红衣,如沐烈火,手握酒壶,神意微醺,似笑非笑,慵懒邪魅,乍看跟金鳞阁的头牌美人三顾公子竟有几分相似。
不同的是林三顾美得精致入骨,雌雄莫辨,却更娇弱些,像一朵红莲,养在池里,虽引人入胜,但不堪采折。药少宗主则是皮相明艳,骨低凌厉,透着一股子亦正亦邪的妖,仿佛一把剑鞘华美,而剑身锋利的剑,只供远观,触即见血。
队伍里为首的仍是冯异,身着玄色云纹的冯家家主袍,手执一把扇柄镶嵌幽蓝宝石的风神扇,光芒四射,灵气缭绕,显然是把上品仙器。
“唷,”手里只有一堆劣质铁剑的药少宗主阴阳怪气道,“风神大人,您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还要跟我们这群少年人在这儿打打杀杀?隔着年头差着辈儿不说,还拿传家仙器出来欺负后生,不合适罢?”
冯异:“……”
下一刻,一顶以绫罗绸缎为幕,上有绣金花纹,顶放东海龙珠,在黑夜中流光溢彩,耀眼夺目的轿子出现在眼帘,绚丽的光效深深刺痛了药少宗主的眼,伤害了他贫穷的心灵。
有被冒犯到的药少宗主继续阴阳怪气:“唷,这怕不是个瞎子罢,坐在里头也不嫌扎眼么?”
便有一只手伸出来,从里头撩开帐幕:“都道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少宗主死到临头,这张嘴却还能跟茅厕似的满口喷粪,真让我对贵宗门风大开眼界。”
药少宗主认出他轿子帐幕上属于百花宗的绣金花纹,猜到这人可能就是传闻里百花宗那有天纵奇才的百花宗少宗主。
联想起百花宗不收男子的门规,药少宗主讥诮地挖苦道:“原来是百花宗的大小姐,彼此彼此么。”
真·热血男儿郎·百花少宗主怒了:“你这个人形茅厕给小爷闭嘴!”
“唷,发小姐好大的脾气,”醉意上头,已经开始发酒疯药少宗主开始皮,“就不闭,略略略。”
百花宗少宗主磨牙:“……”
接下来,药少宗主极尽尖酸刻薄之能,将各大宗门派出的代表,在修仙界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们悉数冷嘲热讽了个遍,成功将仇恨值拉满,达成了在场所有人都想上前砍死他的成就。
最后,他握起第一把缺了个口子的铁剑,剑锋指向前方,神情凛冽:“诸位道友,千里迢迢跑来打架,不是吃饱了撑着闲得蛋疼,就是脑子被驴踢了被门挤了有坑不好使。在下不才,身为药宗弟子,正好会些医术,要不要我大发慈悲,帮你们治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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