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用手掌抵住额头,在遮光的同时喊刘婶婆:“你不是没见过么,还不出来看看?”
刘婶婆却只是摇头:“不行的,我碰不得太阳光。”
“为啥,怕晒了以后会更黑吗?”钢铁直男苏怀若如是问道。
“……”刘婶婆咬了咬嘴唇,显然是下了决心,“陈年是以清明梦入的道,我们都在她梦中。你是从外面来的,是人,而我……”
“你也是啊,”苏怀若慢悠悠地从地上爬起来,掸去沾于衣衫的土,“你只不过是忘了而已,就像方才,你不记得自己会说话一样。”
刘婶婆子呆愣在原地。
“抛弃往昔音容,是因为自己已经变成了曾经最厌恶的样子么?”苏怀若的语气里带着温柔的怜惜,“你本便不是坏人,可以沐浴阳光的。”
说罢,人已经走到了刘婶婆子面前。
下一刻,他将她抱在怀里,伏在他耳边轻唤了句:“醒醒,陈年。”
话音刚落,太阳便似烈火般熊熊燃烧起来,高温甚至将眼前的景象都灼得扭曲模糊,很有焚尽这片山头的势态。
在这种情况下,苏怀若的身体却还是冰冷的。他很瘦,瘦的骨头有些硌人,靠在他胸膛前居然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这个人没有心跳。”陈年如是想着,却只微笑朝他说:“被发现了呢。”
“要不要出去看看太阳?”苏怀若提议道。
“好啊,”她欣然同意,又问,“你早知道了?”
“到处都是你身上的气息,想不发现都难呐。”苏怀若耸耸肩。
“所以你说的帮我,就是将我在梦中捶醒?”陈年挑眉。
“不然呢?”苏怀若反问,“你打算在梦境里当缩头乌龟当一辈子么?”
“未尝不可啊。”依据她遗憾的语气来判断,陈年似乎真的有此打算。
“这怎么行呢,”苏怀若显然是听出来了,愤愤不平道,“你六岁悟道,天资聪颖,又怀揣救济天下之心,更有连当个细作都能混成教中护法的能力。如此水平,想来天府许多在任仙师,应该都不及你。”
“我也是这么想的,”她乖乖被苏怀若牵着,边走边问,“可我为何仍然当不上仙师呢?”
“所以才要赶紧醒来,到天府去兴师问罪呀,”苏怀若很有义气的拍拍胸脯,“我给你撑腰!”
“噗,”陈年笑出声来,“那可真是谢谢你啦。”
“客气。”苏怀若也笑。
他本想带她往紫荆林处去,因为紫荆林便是此梦的出口,只要走出去,两人就能在现实中醒来。但是愈发炎热的太阳将周围烤了个天旋地转,尽管目标已经越来越近,可陈年显然已经坚持不住了——她的身体逐渐失去了颜色,仿佛透明,就像是实体突然变成了灵魂似的。
察觉到这种情况的苏怀若担心极了:“你怎么样?”
“我好想当女仙师呀,”陈年笑眯眯的说道,“要不然这样,我放你一马,你帮我去问问,为何天府不让我当仙师吧。”
说罢,她挣开他的手,重重推了他一把。
苏怀若摔了个狗吃屎以后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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