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的安静过后,林唱晚惆怅道:“师父,两个都是女子的话,能结为双修道侣么?”
苏怀若思忖着缓缓道:“女子同女子相恋,不是不行,但最好不要。”
“这是为何呢,”林唱晚歪了歪脑袋,“有忤天理伦常么?”
“没,”苏怀若摇摇头,平静道,“非我族类而已。”
俗世中人很奇怪,任你秉性是好是坏,才能是高是低,样貌是美是丑,只要符合“非我族类”这四个字的,都要“虽远必诛”。
这四个字,古往今来累得多少天赋异禀,阔达放浪者不得善终,林唱晚心里清楚得很。
她感慨:“真是个霸道的词。”
苏怀若叹息了声,也道:“是啊。”
“所以呀,我们还是走吧,”林唱晚躺得脊梁骨有些发酸了,就拉着苏怀若的手臂坐起来,“檀姐姐这么个天仙似的人,万一我招架不住,就完了。”
“这么个天仙似的人,你舍得吗?”苏怀若揶揄道。
“有什么不舍得的,”林唱晚耸耸肩,无所谓道,“如你所言我同她相识才不过四个时辰而已,就算再邪门,这么点儿时间产生的感情要忘掉也就是眨眼的事儿。”
“成啊,”苏怀若见她表情不对,就上手去帮她垂了两下肩膀放松,“既然你都这么想了,那明日咱们道个别便走罢。”
感到困倦的林唱晚打了个哈欠,懒懒散散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在爬下去睡觉之前她郑重其事地朝苏怀若道歉道:“师父,今早是我错怪你了。”
“嗯?”苏怀若歪了歪头,表示不理解。
“这次出山,其实你也很难过的,对吧?”林唱晚轻叹了口气,道,“你这人太能装了,导致相处那么多年我都搞不懂你到底是真蠢还是假蠢。”
听她这样说完,苏怀若就在心里想:“那当然了,以前你都花时间了解你清晖师公去了,也就他走的这几天你才开始跟我好。”
不过自家徒儿终于肯敞开心扉跟自己亲近了,苏怀若当然不会放过这个交流的机会,当即柔声道:“没有的事,能跟晚晚一同入世体会人情冷暖,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难过?”
“可你现在都睡不着觉了,”林唱晚偏过头去看他,颇为心疼道,“以前在虚境山的时候,明明每天都睡得跟死猪一样的。”
“……”僵硬了慈爱笑容的苏怀若炸毛道,“谁说大半夜爬房檐的人一定就是睡不着觉了,我行窃行不行?采花行不行?思考人生行!不!行!”
“就你?得了罢,”林唱晚边理身上的衣褶子,边脚不沾地的往下飘,顺便嫌弃道,“修道这么多年,爬个房檐都那么大声响,还行窃?不摔下去就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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