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仗着何府大夫人是她的亲姨母,这目中便能无人了。
我瞧着在场的诸位小姐,也多对她的作风不大满意。不过碍着何府和应府的交情,也无人愿意多说话。
这是他们的家事,我本也不是爱管闲事的人。可偏生她在我苦心置办的宴上来了这么一出,偏生她起初那句话还带上了洛府。
我礼貌笑笑,对一旁的素希问道,“素希啊,我之前叫你给何府送去的帖子没送到吗?”
素希摇摇头,“我送到了呀,不然何老爷子怎会携两位公子前来赴宴呢。”
我拍拍胸口,佯作舒了一口气的样子,“那就好。方才听应家小姐一说‘不请自来’,可吓坏了我。我还以为是请帖没送到,怠慢了何家两位哥哥呢。”
“奴婢也吓了一跳呢,我还以为是何老爷带错了人来赴宴呢。”
素希一向聪慧,又与我自小默契,这一来二去,不过三两句话,应羽音就变了脸色。
“我也正糊涂着呢,这又是下人之子,又是辱没身份的,何家哥哥不是何老爷子亲认的儿子吗?诸位兄弟姐妹莫要笑话,我这许久不留心家外的事,对这事情着实困惑的很。”我问向众人。
众人也都听得出来,我的态度十分明确了,今次这遭就是打定了主意想搓搓应羽音的锐气,好让她记住,以后莫要在我的宴局上兴风作浪。
“溪妹妹记得没错,鄞捷确是何老爷子亲认的儿子无疑。这些年来总是有人拿他的血脉说事,我便觉着可笑,何家家主都认了这个儿子,怎么难道何家的事,现如今已经不是何老爷子在做主了?”彦霖缓缓道。
“彦霖哥哥这话说的不妥。何家伯父身体硬朗着呢,谁人敢越俎代庖?不过是何二哥哥太过出色,我们大家时常羡慕又妒忌,这暗地里啊,又存着姑娘家的倾慕,这又爱又恨的,平时可不就多嚼嚼舌根子。何二哥哥又素来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咱们姐妹们一来二去的也没有什么新鲜的事情可谈论,可不就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来回车轱辘话似的说个没完呗。”柳惠儿快言快语,人却不傻,与我帮腔的同时,虽对应羽音有所贬损,却不得罪何鄞雍。
另一位小姐也开了口,“惠儿说的是呢,我们姐妹们聚在一起也就唠唠各家家长里短那这个事。何二哥哥一表人才,算得上是当朝顶顶出色的公子哥。姐妹们每每谈及他过去的出身,都要对何老爷子赞叹一番。”
“哦?为何要赞叹何老爷子?”我问道。
“我朝科举制可不就是不看出身,给百姓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何老爷子不在意何二哥哥的出身,将他视作亲子,可不就是应和了我朝天子的意思?”那女子如是说道。
“得了吧。”许家小姐笑道。“你还不如直接说,何老爷子早早让何二哥哥有了世家身份,多少世家女子的爱慕之情终于没了‘门当户对’那道坎,可以看见光明了。”
“许家姐姐这实话一说出来,可是要将众姐妹都给得罪了!”
这几个姑娘彼此逗趣着,气氛也逐渐暖和了起来。
当然,除了冷脸端坐着的应羽音,和衔着假笑的何鄞雍。
我笑,“何二哥哥若是去参加科举,必定夺得头筹。好在何老爷子早早将你认在了门下,也好给那些寒门子弟多了个机会。”
“诸位妹妹谬赞,鄞捷不敢当。”他谦逊说着,向我投来了一个谢意的眼神。
宴席结束的时候,我先一步走回房间,青辰却被柳惠儿留住。
“阿辰,方才人多,不方便与你说话。你若有空,可否陪我走走?”
那时我正要离开,只听青辰回了个“好”字。
柳惠儿一向是个快言快语的人,我从不知道会有什么话是她不能在人前说的,更想不到,会有什么人,她是不方便当众接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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