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出这话,想来是对自己的品行了解的不大到位。”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你自己也说曾掘了我祖宗的坟墓,怎么?还想叫我敬着你不成?”
我不置可否,她这话,显然是避重就轻。
“原来是为了这个。我还以为......”
“什么?”
我摇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曾以为她只是因为在花郁与我的宿怨中站在了他的那边而与我生怨,现在想来,彼年花郁忙于魔界争端,该是没有什么闲工夫与我胡闹,临雪便更加不可能为了他而与我对立。
如此说来,我倒真不明白我和她的仇怨从何而来了。
除却她对我的敌意和过往被我忘记的仇怨,我倒是有几分欣赏她的性子。
“我还以为你会寻根究底,问我些从前的事。”她道。
“老身也一把年纪了,有时自己都分不清忘了的那些事是因为伤了脑袋还是上了岁数,神仙妖魔的一世是何其的漫长,真要每一段记忆都那么较真,怕是会累死。”
事实上,我不是不好奇,是她说的话,我不敢信。
“不愧是当了帝君的人,果真是有见地。”她笑了笑,我却见她眼中有着嘲讽之意,“只不过,被忘记的人,怕是难以如你这般洒脱了。”
“若真是不该忘的人,我定然会刻进骨子里,生生世世都不会忘。既然忘了,便也说明那是没什么值得记挂的。”我起身舒展了一下腰身,不欲再与她闲扯下去,“我一向相信命运,既然命运让我忘掉,就自然有它的道理。你若无别的事,我便先回去躺着了,这腰腿还真是愈发的不好用了,动动便酸痛的很……”
她没抬头,却也默认了我要离开的想法。
走到门口时,她突然叫住我。“你若有一天后悔了,就来找我。我这一定有你想要的答案。”她幽幽笑道,“无论你问什么。”
我迈着大步走出屋子,一路缓行缓走地朝住处走去,心里盘算着临羽与花银的事。快到寝殿时,玉稔的侍从胡夏见到我便急急向我跑来,“诶呦洛溪姑娘,可算等到您了。”
“呦,这不是玉稔夫人身边的红色吗,如此急匆匆,可是夫人有什么紧要的事?”
“姑娘,借一步说话。”
玉稔身边的人都十分有趣,见了我从不若旁人一般唤我御使或是帝君,他们与玉稔一般唤我“姑娘”,倒把我显得年轻了几分。
我带他进了寝殿,他才将来意说明。
花银在返回途中遇伏,不知所踪。临羽照原计划与龚氏围攻青城山后欲渡炘河,却遭水底三千水怪尽数吞没。
五万大军,无一生还。
我心中大骇,怪不得临雪一脸自在,原是早就设好了局,请君入瓮。
今日她寻我,该是想探听我的态度。我此番若非以御使名义而来,怕是也如花银一般,“不知所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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