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桀点了点头,“嗯,彼年你才三千岁,便成了这古往今来最年轻的一位神君。你只当是沾了阿若的光,可是从未怀疑过这本就是观尘为你求来得?”
可是从未怀疑过这本就是观尘为你求来得?
我瞧他说得认真,听到这话不免愣了愣,过了好一会儿方才清醒过来,嗤笑道,“就算你们想要让我去观礼,也不必如此诓我吧。诚然,我自己也知道,本神君从内在到外在都透漏着优秀的气质,但以我的出身修为,说我得了太子殿下的青睐,未免太过离谱。”
——你不过一个小小水灵,既侥幸得了神君之位,就该安分守己,好好珍惜,少惹些麻烦。
——回你的洛水神府好生待着,日后若无事,休要再来寻我。
“人可以自大,但不能不长记性,你们说是吧。”
苏凝然似懂我的意思,摇着头轻轻叹息一声,”得,左右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且在你自己的世界里好生得躲着吧,权当我与你做的那场情敌皆是我一厢情愿。”
我默然。
他们的意思,我不是不懂。
这些年来,我也并非没有想过这个可能。
彼年我初遇观尘,洛水一战他护我良多,我也曾倍受感动。
后来那一千五百年,他屈尊与我为友,授我功法,给我动力,我也曾误会他对我有意。
就算是封神后的那五万年,他以那样的姿态对我,我也凭着过往的那些念想,不曾放弃。
直到他与阿若大婚的那日,我才不得不让自己清醒过来。
纵然他……又如何?不过是年少时的一时糊涂,错将怜悯当了真情。
待到清醒,终还是后悔了吧。
若较真的算起来,我唤他一声“姐夫”或是“恩师”,他也是受的起的。
由着他那一时的糊涂却平白让我捡了个神职,本神君的命还真不是一般的好。
我使劲扒拉两口饭进嘴里,心里有些烦乱。
“吃点菜,别噎着了。”
花银夹了块红烧鲤鱼在我的碗里,上面肉丝纹路分明,正是剔了刺的鱼腹。
我毫不客气地夹起塞进嘴里,刚入口,便觉这味道十分熟悉。
“这鱼,是你做的?”
他若敢说是,本神君定然会一脚给他踹回涂山老窝去。
在凡界给本神君使绊子就算了,还敢偷学本神君的厨艺!
他点了点头,“没有彦霖池塘水养的鲫鱼,没有许氏料坊的佐料,我试了多次,味道还是比当年差了三四分。”
他这话说得我有那么几分伤感,刚伸出去的脚又讪讪得收了回来。
十五万年,沧海桑田,那彦水池塘与许氏料坊早就在历史的洪荒中消失不见。
如今的食材再好,也再做不出当年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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