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银少主,当年我入凡尘历劫,险些没能归来,这里面便有一份少主的功劳,本神君自是终生难忘。”
我话刚落,这几人便用奇怪的目光盯了我半晌,一言不发,面面相觑。
“怎么了?”
“那你可还记得花郁?”他接着问道。
“你们兄弟二人一同捣乱,我记得你,自然也是记得他的。”况且那一桩事已过去十五万年,根本不在本神君的失忆范围内。他这问题问得着实奇怪。
姜桀笑着打圆场:“你许是忘了,花银现在已是涂山狐族君主。”
“那花郁呢?”我奇怪,“我记得当年的少君是他来着。难不成是作孽太多,叫天给收了?”
自他害我多受一世劫难开始,本神君便日夜琢磨着他的死法,到如今已有十余万年之久。
听闻他没当上这涂山君主,自是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花银见我如此得意有些尴尬,轻咳了一声,“那个……他去继任魔尊之位了……”
“什么?!”我大惊,一口果酒呛在喉咙里,吐也不是咽也不是。“继任魔尊之位?!他???我记得那个大魔头青胥有三个儿子。他死了?还没传位给自己的儿子?”
“他是花郁的亲生父亲,至于他是怎么得了这个魔尊之位,这是他们魔界的辛秘,我们也不好说。”花银这么解释道,“但是啊,我得提醒你,这些年他的性子比以往残暴了许多,功法上也是突飞猛进,你若遇到他,可千万躲远点。”
我晓得他们兄弟两个向来亲近,说他不知情我自是不相信的。可见他没有告诉我的意思,我也不便再追问下去。
但花郁比以往更不好惹这回事,我默默记在了心里。
当年不过因些许小事得罪了他,他便记了我许久,害得我险些掉进轮回回不了天。如今他更厉害了,我自是不会给自己找不痛快。
毕竟我打不过他。
宴上,我知晓这数千年里各界发生了不少大事。
一向放荡不羁的二皇子观游还是扛不住天帝的压力,娶了南海水君的大女儿为妻;
心系观尘多年爱而不得的苏凝然也将婚事定下;
魔界易主,妖皇为拉拢魔界将自己唯一的女儿嫁给了花郁,可那可怜的女子不过数年就因病惨死,妖皇伤痛欲绝,妖魔两界的关系自此变得微妙;
听说观滢前些年也下界历了一世的劫,终于从观游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听闻临姜妖皇墓的凌曲冰叶终究还是被一女子所盗,可怜本神君平白受了一身的伤,竟连个渣都没得着;
听闻前些年妖魔肆虐,凡间灾害不断,连观滢这等懒散公主都被派去降魔救世……
当真是比我清醒的那二十万年都要精彩。
待到圆月高挂,众人已呈微醺之态。
苏凝然不胜酒力,拾杯倚着我,开始说起胡话。
“你都忘了对不对?你一进来,我见你瞅我的眼神就知道,你肯定是把我们那点事给忘得一干二净。”
“我记得。“
她喝得甚多,浑身都是浓重的酒气,我嫌弃地推了推她地脑袋,她干脆往前一倾倒在了我的腿上。
“你记得个屁!”她对着我爆粗口,口水喷了我一脸。
我被她喷了个愣。
敢情她往昔的淑女形象都是装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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