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没有奸情,如果你只是把他当上司或者朋友,就没什么不能问的。”齐修远顿了一下,观察着孟琦琦的表情,又接着说:“你对他的感情不简单啊。”
孟琦琦用冰凉的双手捂着通红的脸颊,直呼餐厅太热了,等她脸色稍稍恢复,才惆怅地说:“远远,你说我是不是贱啊,明知道不应该却存着非分之想,他辞职之前我像鸵鸟一样把头埋起来,只知道好好干活,可他突然走了,心里就像决堤了一样,失落极了……”
齐修远忽然打断她:“你还爱白珂吗?”
孟琦琦立马眼神决绝地说:“当然爱!”
齐修远在心里说是必须爱吧。齐修远拍着孟琦琦的手安慰道:“小可怜儿,如果白珂在身边你才不会胡思乱想呢,有点莫名其妙的情绪很正常的。”
对于孟琦琦这样的爱情马拉松,太需要有人在旁边加油打气,行!你行的!加油!终点就在眼前!打完气还要一起展望一下未来,安慰要来全套儿的,齐修远问孟琦琦:“白珂是不是圣诞节就回来了?你们打算怎么疯狂一下啊?”
“疯狂什么呀,都老夫老妻了!”孟琦琦夹起一片三文鱼,用紫苏叶子包了,很斯文地送进嘴里,她又叹口气道:“哎,本来去年没休年假,就等着拼一块儿这个圣诞节去土耳其玩儿,你知道的,他出去这么些年,好不容易现在手头宽松点儿,想趁着要孩子之前多跑几个地方,结果前几天他又变卦了,说以后有的是机会,要回家看他爸妈,好烦哦……”
齐修远知道白珂读大学的时候妈妈得过乳腺癌,幸亏发现及时,做了手术,但自那之后身体好像一直都不太好。那时候白珂情绪很脆弱,是孟琦琦一直陪伴在身边安慰他。毕业的时候孟琦琦迫不及待带白珂见了家长,但孟妈妈对白珂不太满意,跟孟琦琦的小官宦家庭出身相比,白珂家太普通了。可是架不住两个人爱的要死要活,决心一起考研留京。
当生活的琐碎打磨掉爱情的糖衣之后,味道恐怕是五味杂陈的。白珂是典型的工科男生,务实的反面可能就是比较乏味。谁不想生活得多姿多彩呢?可惜生活品质是由物质基础决定的,不得不说很多时候孟琦琦只能迁就着对方,白珂身上的“未来可期”基本杜绝了孟琦琦选择异性的其他可能。
齐修远换个方式劝孟琦琦:“你呀这就是给人白珂出难题呢,一年就回来这么几天,还让人家选择是陪妈妈还是陪老婆,这跟让他回答同时落水先救谁一样困难。况且你可以陪他回去啊,反正马上也要嫁了,怎么还不敢见公婆了?”
去他家?那是不可能的,孟琦琦心里想着却没做声儿,他们家说着她听不懂的方言,哪哪儿都不习惯。
瞧,这就是即将驶入婚姻的爱情,你以为不过是一把钥匙配一把锁,却发现需要磨合的地方不要太多。齐修远觉得这简直太麻烦了。
孟琦琦看到齐修远走了会儿神,想想自己一晚上都在发牢骚,蛮扫兴的,就转换话题问齐修远的近况。
“哎!哎呀呀!愁死我了快!”齐修远哀嚎着:“逼死我算了!”
孟琦琦连忙安慰:“别担心,你学习这么厉害,一定能顺利毕业的!”
齐修远摇头晃脑地说:“烦心事还在后面呢,我想留校,可是现在的政策是必须有海外经历,早知道那会儿读博就该出国了,太烦人了,我还得出去搞个博士后!”齐修远的语调都甩出了花腔的颤音。
孟琦琦夸张地笑着:“天啊,灭绝师太再升级是啥啊?你这也太恐怖了吧!”
那天夜里和齐修远分手之后,孟琦琦觉得心中块垒疏解了一半,回到家白珂又视频过来说想到了一个两全之策,他提议去黄山脚下的古镇度几天假,然后再回家待几天。孟琦琦觉得再闹下去就没意思了,“好吧,本宫准了。”白珂就在视频那边尖着嗓子说:“得嘞,谢娘娘隆恩。”
心情一好,第二天上班便也心安理得地摸起鱼来,这种每天能准时上下班的日子真是惬意,孟琦琦盘算着过完年就可以申请转后台了,干脆就转到财务部,再抽空考个MBA,离百万年薪更近一步。又想到白珂马上就回来了,不由兴致勃勃要帮他挑件圣诞礼物,一路从国贸逛到了嘉里中心,孟琦琦默念“这是最后一次了”,从此那个人的一切就跟自己无关了。虽然这么想着,却还是有意无意地四处张望着,然后又有那么一点小小的失望。路过落地镜的时候,孟琦琦顺便瞟了一眼自己,也还算个佳人,可惜在她的工作环境里,佳人太多了,她又有什么特别之处另他青眼有加呢?孟琦琦郑重地在心中起誓:“最好以后再也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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