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正有此意,但还不敢应声,等着自己阿娘表态。
“人个个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我看家里的子清子莹没识什么大字嫁出去也是好好的过着,怎的突然提起来习字?”陈老太太此话一说吓得陈氏更加不敢言语,家里女眷除了陈子瑶跟着陈子平习得几个大字,看过几本书籍,其余都不曾提过此事。
可毕竟是自己女儿,不免地心疼几分,又缓道:“是我愚昧了,阿蕊不要埋怨为娘,但还是要一碗水端平,阿芝跟着去私塾里听讲肯是好的,不过家中的子桃也要跟着去,谁学的进去是谁的本事,省的以后落的一身埋怨。”
陈老爷子也表示赞同,陈氏一听赶紧答应,连忙谢过自己的母亲。
陈老太太叹口气,陈氏来时她已想到约是为了什么事,这虽是小事,但如果处理不好忍的家中一片牢骚。
当年陈子瑶是自己偷摸着学的,家中也无人说道什么,等刘子苓和陈子平去了私塾,家中大儿和二儿就闹起了别扭,同是晚辈为何就单单两人去了私塾,心里不知埋怨了两老多少次。
最后陈老太太一咬牙,拿着自己的棺材本将几个孩子都送了过去,一晌过去,除了陈子平和刘子苓,都闹着不去,称着老夫子的板子太硬太疼,讲的实属无聊,几个孩子闹着再也没去。
孩儿不争气也没有,两家都闭了口,不再提此事。
两老也是顾及另外一点,两人天年将至,离去后几个兄长虽是对陈氏还能照看些许,这时必不能让兄妹几人心生嫌隙,惹得以后让自己的女儿受委屈。
为人父母,行事说话都为着自己子女考虑的层面。
陈老太太心里难受,还不想陈氏为自己担心,忙笑着擦自己眼角的泪说道:“年纪大了,阿娘都开始感春悲秋了,连院子里掉了叶子心里都不好受。”
陈氏抱着老母亲,一声一声地唤着。
女儿嫁出去后,除了特定的节日,或者娘家请回,平常回家是不能留在家中过夜的,陈老太太看时间不早了,急忙要将拉刘氏回自己的屋里。
陈氏还不知要干嘛,就被陈老太太塞进怀里一个红底细纹的黄花梨木箱,看陈氏不解,陈老太太神神秘秘的拿出一把小钥匙。
说道:“不知道是啥吧?这是娘的小宝箱,里面是娘陪嫁的东西,你兄长嫂嫂们都不知道,之前本想给你做了嫁妆的,但你阿爹说还是给你留着以后慢慢给,我就给你留着呢,怕有一天你有急事让你救急用。”
说罢将小箱子打开,里面林林总总有好几样首饰,还有着不菲的金银。
拿起一只镂空飞凤金步摇要戴上刘氏的髻上。
陈氏张大了嘴,连忙拒绝,哽咽着说道:“父母已给我这血肉之躯,小女都无以为报,万万不能拿了阿娘的嫁妆。”
两人推来推去,最后陈老太太直接作势生气,将箱子重重放在梨花桌上,气道:“扭扭捏捏的,阿娘让你拿你拿便是了,你再拒了往后就别来了,”
陈氏听此言不知所措,只得在盒中挑一对最素雅朴实的耳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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