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幻这才回神,提灯慌忙跑过去,没留神脚下一滑在雪地里滚了一圈,一身雪沫子。所幸她护着灯笼,灯倒是没灭。
顾不上说什么,爬起来走在千歌前头掌灯。
三人回到小院里,刚进大门盏盈就开喊了:“大师兄!快准备东西!师父,师父受伤了…”最后的声音带着哭腔。
千歌进门把背上的师父放在榻上,看着鸾泊:“……大师兄…………”
鸾泊眉头紧锁给师父搭脉,眼神示意他噤声。盏盈和霖幻站在一边也不敢说话了,三人齐齐望向鸾泊,等他把完脉说话。
霖幻这才发现他们三人的衣服上都有血迹,被冻成了铁锈色。
师父的黑袍乍看看不出什么,细看就能发现衣角沾血冻成了硬邦邦的一片。
千歌灰袍上背后的八卦太极图黑白都被雪浸透了,他背着师父,这应该是师父的血。
盏盈的斗篷上有圈白狐狸毛,平日里喜欢的紧,隔三差五就给拿梳子理理,根本不让霖幻碰,说她爪子黑,怕碰脏了。
现在这圈白毛上都是血迹斑斑。在看盏盈一直护着的右手小臂,似乎是受伤了。她想问盏盈一句要不要紧,又怕出声打扰大师兄。
鸾泊生怕出差错,在脉上摸了良久,面上似有缓和之色,微不可查的松了一口气:“无大碍,只是灵力使用过度,失血过多,现下静养即可。”
三人随着他说的话,悬着的心也才放下了,盏盈一屁股坐在木椅上,喃喃道“没事就好,就好……”一双杏眼红红的,要哭不哭。
鸾泊细细环视一圈屋内的人,开口:“幻儿拿只药箱去你屋里给盏盈包扎一下,千歌你先随我给师父输送灵力。”
霖幻说好,去柜子里拿了药箱带盏盈就要走。
盏盈站起来看着鸾泊似要开口,鸾泊就知道她的意思了。
“盏盈,你现下也没多少灵力了,还是先把自己的伤养好,看顾一下霖幻,不要让师兄分神才好。”
霖幻心想我哪需要她看顾,她现在是个伤员,需要我去看顾好吧。
心中不平,想一下还是算了,看在她受伤的份上不计较了。
盏盈垂垂眸,点点头和霖幻往她房间去。
“你伤到了手臂吗?”霖幻打开药箱问。
盏盈的心却不在自己自己身上,红着眼问她:“你怎么不担心师父了?”
霖幻知道她又来找架吵,也不想多话:“师父以前不也小伤不断吗,他老人家洪福齐天!再说大师兄都说没事,他说没事就肯定没事,我相信他。”
盏盈一阵语塞,也不说话了。褪去斗篷坐下,伸出右手放在桌上,霖幻看见她的粉色小袄的棉花都翻了出来,被血浸染,突然有些心疼盏盈。
稳了稳心神,小心翼翼拿剪刀剪开盏盈的袖子,仔细为她处理伤口。
二人这样和谐的画面真的有些诡异,霖幻觉得还是和盏盈提着剑互相砍比较自在。
她先开口打破这份温馨:“围一只五品妖兽而已,以前不是老围吗,怎么这次上伤的这么重?”
听她提问,盏盈另一只手狠狠抓着椅圈,眼睛看着桌上灯罩里的灯火,咬牙切齿道:“被人阴了。”
霖幻手上动作停滞了一下,也不追问,等盏盈自己说。
“那些名门好大的威风,我们和妖兽缠斗,他们在一旁坐等渔翁之利!
这就算了!可恨的是妖兽还没死,那些人竟想活刨妖丹!激的那妖兽登时渡劫成功,大杀四方,可他们就跑了!”说着握拳砸在桌上!
霖幻心中了然,师父肯定不会看着妖兽进阶不管的,可也不至于伤成这样吧。
“跑了就跑了吧,待着也是碍手碍脚的。可那些丧门星跑不了,扔了好些毒烟毒气闪光弹,我们和师傅也跟着中招了……,我和千歌差点进了妖兽腹中,师父救我们时被那妖兽的尾部击中……”盏盈低了头,霖幻知道她一定在自责。
“可知是什么门派?”
盏盈又抬头盯着灯,神情和每次坚定的喊着要砍死霖幻时一样,坚定,眼神里有刀:“咫山,纵横宫。”
霖幻把她小臂上的绷带打了个结,也同盏盈一样的神情,看着那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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