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迷迷糊糊，竟也想跟着一起跪，好在离离眼疾手快，一把抱起了子衿。

安阳又道：“我请妹妹在我这儿睡一会，可行？”

乳娘讷讷道：“全凭公主吩咐。”

又过了半个时辰，米嬷嬷到时便见这个场景：十七公主睡在床榻上，安阳公主擎着一本书坐在窗边小榻上。

外头光亮渐起，一根红烛正好燃尽。

安阳抬头，举起手指比了一个“嘘”声。

米嬷嬷近前见礼，并不敢多问。

安阳却一边百无聊赖的翻着书页，一边把事情说了。

米嬷嬷道：“主子这事恐怕做的不够妥当。”

安阳合上书页：“何以见得？”

米嬷嬷又道：“主子虽能庇护十七公主一时，可十七公主往后终究还是要叫乳母教养的，如今看来，十七公主的礼仪宫规一事还不知何时能被提起。”

安阳笑道：“这个简单，不过是个教养嬷嬷的人选，明日我去求母妃一次就是了。”

二人说话的音儿吵醒了子衿，只见她揉了揉眼睛，愣了一会才后知后觉叫一声：“十姐姐。”

安阳点了点头，叫离离帮她洗漱一番。

米嬷嬷冷眼看着，虽说都投生到了天子脚下，可到底不同命。

安阳起身，示意米嬷嬷跟她往外去，她如今早就过了天天学规矩的年纪，马上就能议婚了，米嬷嬷若无大事，想必也不会大清早来请见。

安阳想，估计还是那个平王世子的事，真叫人厌烦。

两人还不及说话，外头就有人道九公主来了。

安阳皱了皱眉，九公主生母是蒋嫔，这两天不是急着议亲吗？来找她做甚么。

九公主入内，看到安阳手中捏着书册，也不见外，就道：“安阳妹妹在看什么呢？”

安阳早就换了一幅脸色，笑答：“不过是精怪杂文，姐姐看过吗？”

九公主道：“安阳妹妹要说了我才知道呢。”

安阳只觉得她奇怪，往日里只叫她妹妹，今日做什么句句都叫她“安阳妹妹”，但口中还是道：“余言世人定当知凡凡精怪鬼妖，有邪必有正，有善必有恶，所谓讲求阴阳调和，五行相平。顺缘逆缘，因果轮回……”

九公主平日最怕背书，当下打断道：“这我看过，刚才听妹妹说什么阴阳调和，你看以‘和阳’为封号如何？”

安阳挑了挑眉，原来她大早上就来，是这个意思？

九公主虽比安阳大两个月，可从小就处处比不上安阳，如今终于如愿以偿也能在出嫁前有个封号，还不得来炫耀一番。

安阳想，怪不得母妃在父皇面前评九公主攸宁有“赤子之心”。

原来母妃也有调侃人的小心思，安阳崩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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