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都凶我,真讨厌。”钱焕把宣纸收起来,压在整叠纸的最下面,“对了,我知道你是刚刚入道,我用了三年时间才画出了第一道符,我可不想等你三年,我爹说,画符就是把心中强大的意念融入到字画之中,心中所想就是手中所画,只不过我习得是火系符术,你修的是水系符术,但是天下符师是一家,你照我说的做就好了。”
“多谢。”
“传说中至阴之人可以修成世间最强的水系符术,好像叫什么至阴血咒,不过用鲜血催动的符总感觉邪里邪气的,倒不如我们火系符术实在,可以灼烧一切,也没有什么烧不死的。”钱焕得意地说道,他从小就自诩自己是修习奇才,自恋惯了。
簌和和钱焕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而陈谨之却迟迟没有出现。
“师父为何还没有来,他一向来都不迟到的。”簌和皱了皱眉,搁下笔走了出去,奇怪的是外面也空无一人。
太奇怪了。
正纳闷着,毓婉汀刚好走了过来,见了她招招手。
“簌和,我正要找你,你师父这几日都不能教你了,你回屋子休息几日吧。”毓婉汀弯下腰,把簌和头前的刘海捋到她耳后,这几年她一直看着簌和长大,几近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女儿。
“师父去哪了?”
“还不是那个不争气的陈依云,眼下外头如此动荡,竟也闹脾气离家出走,真是不像话。”
“陈姐姐她,离家出走了吗?”簌和小心翼翼地重复了一遍,“她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她胆子可真够大的,竟然偷了安神香迷晕了流朱,过了整整三日流朱才醒,也不知道去哪里鬼混了,江南这么大,想找一个人谈何容易,万一她离开江南,去了北方或者西域,那真的是永远都找不到了。”毓婉汀撇撇嘴,她一直不喜欢陈依云,心中对她怀有芥蒂,“对了,你等会儿到小花园去转转吧,我托人买了几尾锦鲤养在湖里,你过去看看吧。”
“好的,师母。”簌和乖巧的点点头。
“若是觉得无聊,那两位钱公子也一起叫上吧。”毓婉汀瞟了一眼倚靠在门上的钱焰,还有皱着眉头站在他身后的钱焕,看着他俩和簌和关系挺好,她也就不担心簌和孤独了。
待毓婉汀走了以后,簌和回到书房里把宣纸整理了一下就去了小花园,钱家两兄弟出于好奇也跟了过去。
“哇,好大的锦鲤!”钱焕指了指水中的红鲤鱼,开心的跳了起来,“哥,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
“注意点形象,你都多大的人了,搞得自己像个小孩子。”钱焰假装嫌弃地看着弟弟。
“我本来就是小孩子,难不成人人都要像哥哥一样,故作老成吗?”钱焕说话也毫不客气,他指了指湖中最大的一条,“哥,我把那条抓起来,给你做烤鱼怎么样?”
“你敢!”簌和瞪了他一眼。
“我怎么不敢,我只要一张火符就够了。”说罢就在空中画了一道符,对准那条红鲤鱼一推。
簌和闭上了眼睛,耳边尽是流水声,好像还有水滴的声音,嘀嗒,嘀嗒,嘀嗒。
她的手好像被一股牵引力提到空中,不由自主地写了一串她从不曾见过的字符,透着微弱的蓝光。
蓝色的符飞出去挡在钱焕的火符上,火符瞬间消失了。
“这……难道是水凝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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