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元神随她生,将来亦会陪她死。
当她想什么,便会像眼睛感受悲伤流泪一样,火元神感受愤怒而灼伤事物。
信纸的一角慢慢卷曲,透着一条细细的亮橙色的弦,漆黑了单薄的纸张。
残存的灰烬斜斜地飘向一旁。
乐苹知道了一件她早该知道的事情:北德镇没了。
衣袖开始燃烧,等她意识到的时候,倾盆大雨覆盖了乐苹。
杨瑞霖往她身上泼了一桶水。
干净利落,渗透心扉的冷意刹那间把乐苹拽回现实。
“杨瑞霖”乐苹说话的时候,冷水落在了牙齿上,她顾不得这水干不干净,“那只小麻雀呢?”
杨瑞霖摇摇头,道:“不得而知。”
“你什么都不知道?”眼睛被水珠牵扯,几乎要睁不开。
杨瑞霖依然摇头,答道:“一无所知。”
“你在撒谎。”
乐苹的声音没有拔高,“撒谎”二字多了几分力道,使得杨瑞霖格外无奈。
杨瑞霖不得不承认,自己对现在的这个乐苹,越发没有耐心了。他太想见到那个小了。
他对小有无法言说的感情,当然也希望对方亦是如此。而面前的乐苹显然不能回应他的感情。
有时候,杨瑞霖会幻想,这种情况对他来说很难得。幻想的内容大致是:乐苹变成后,忽然发现自己一直冷落的身边人是自己的最爱
每每想起,杨瑞霖都有点愉悦。
他思索片刻要脱一层衣物给乐苹当抹布,但乐苹绕开他回房了。
屋子里有布巾可以擦身体。
房门“咔叽”一声锁上,杨瑞霖愣神。
白日梦破了一半。
乐苹褪了衣衫,她低头注视这一处那一处的、不知何时留下的疤痕,眉头凝滞。
之前她一直觉得这是勇敢的证明。仅是过往的人生,便已与大多数人的不同了。
乐苹保持着沉默,开始找新的衣服。
李染生放在石桌上的信件是他亲笔写的,大意是:
严淡人下令惩处刺客,殃及池鱼,反而害了北德镇。李染生当时正处于临国雪地,一无所知,同时因为严淡人的控制,他没有得到任何消息。直至近日,才察觉了蛛丝马迹而后发现北德镇的灾祸。
李染生把自己推的干干净净。他也确实是干干净净,不过是知情不报而已。
衣服穿了一半,乐苹有些情绪失控,跌在床边,靠着床沿,脑子嗡嗡的卡死了一般。
“乐苹,”杨瑞霖在门外唤她,“你方才是怎么了?”
她不久前才安抚了左右,本以为自己是从容的那个。
“你知道北德镇的事情了,对吗?”
“对!你为什么不跟我说?”话一出口,乐苹便觉得别扭,因为杨瑞霖没有跟她汇报的理由,尽管北德镇的事情有多么的严重。
杨瑞霖笑了笑,声音挺大,乐苹在屋里都可以听见:“苹,这不重要。你知道了也没有用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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