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的眼神疑惑,等白秀温继续解释。
“你大哥二哥,有时候叫‘家主’的。夫君是乐家家主嘛,自己儿子循规蹈矩一点正常的。”
“……家主。”
“对,听着好多了,好孩子,娘知道你初来驾到,没事,娘陪你。”
白秀温的表情、充满期翼和忐忑的眼神,仿佛,她真的爱她似的。
心脏猛地抽搐,苹觉得酸涩。
自我怜悯是一种很可怕的情绪。
苹可怜自己。
可怜离开哥哥的自己,可怜被严淡人利用的自己,可怜失去初恋感觉的自己,可怜没有朋友的自己,可怜没有归宿的自己,可怜在乐府茶饭不思的自己,可怜每天失眠的自己。
“谢谢您。”苹笑道,浅浅的梨窝浮现。
丫鬟们端着新出炉的糕点归来,瞧见的是一副令人温暖的假象。
母亲疼惜地抚摸女儿的手背,女儿含笑注视母亲有了几条皱纹的脸。
她俩是悲伤的、无奈的,符合走失多年的母女形象。
严淡人要是能有幸见识此景,怕是会哈哈大笑:“迟苹果,是我教的好!”
严淡人是虚伪的,他喜欢别人假仁假义的奉承或是做戏,结结实实的真情实感除了反胃以外,对严淡人来说什么也不是。
乞丐哭惨是为了要饭,县令公正是为了称赞,君主仁政是为了江山。
真要是为了别人好,便站在一米开外的位置,你不碰我我不碰你,世间没了真善美自然不会有丑恶肮脏,连讲话时的唾沫星子都不会沾上一点。
“殿下,”迟苹果默默后退几步,“够一米了吗?”
二皇子殿下仔细丈量一番,答道:“不够。”
迟苹果后退三步。
严淡人摇摇头。
她一退再推,直至二人仅能看见对方的模糊小人儿影。
二皇子殿下才勉强认可道:“够了。”
他朝她走一步,她离他远一步。
管家让所有人滚蛋,别打扰殿下的好兴致。
严淡人向她奔跑,迟苹果一愣,紧接着转身逃跑。
“迟苹果!”严淡人一面大喊,一面狂追“你离得太近了!”
迟苹果回头看了一眼,喊道:“没有!比方才远了!”
严淡人跳过走廊,省去许多弯弯绕绕。
“太远了!你停下吧!”
“停下!”
“本殿下让你停下!”他跑累了。
“喂,你给我停下!!!”
迟苹果小姑娘绝尘而去,躲府邸大门探头探脑。
……
二皇子殿下一觉睡醒,已是日上三竿。
“跑那么快,”他伸了个懒腰,“明晚本殿下在梦里肯定追上你。”
说完,他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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