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可午觉醒来的时候,大小管家、执役、丫鬟、小厮已经在院外候着了。
大管家姓黄,下面四位管家,分别管着人事、器物、钱财和对外的人情往来。
薛可翻着名册,钱物她不想管也管不过来,只是她想做事情,第一要消息灵通,第二要有人可用,而这些都必须手上有权,否则重来一世也不过是换个地方困死罢了。
午后蝉鸣,下人们在低声的议论。他们自有他们的消息,只知道太子带了一个女人回东宫,却又没安置到后院。
后院虽然没有正经的太子妃,却也还有几位低阶位的昭训和奉仪,这位什么都没封呢,听说也不是很得宠,太子一件正经八百的首饰都没赏赐过,不知道叫他们过来做什么。
薛可静静的喝着茶,外面交头接耳的声音传过来,她不知道他们在怎样议论自己,也不关心。
声音戛然而止的时候,薛可知道,太子回来了。
太子喝口茶,吩咐:“让管家和领事的姑姑进来吧。”
抱朴院并不小,可一下站了二十多个人,也显得有点逼仄。向太子行过礼后,他们恭敬的低下头,余光打量着薛可,薛可也打量着他们。
太子声音平平:“这位是唐姑娘,她父亲是孤的救命恩人,唐姑娘是孤请来管理东宫内务的,就住在抱朴院。今后东宫大小事情,听唐姑娘吩咐。”
看到几位管家和领事姑姑之间询问、惊讶的眼神交流,太子静静喝了口茶,这才悠悠的问了一句:“黄管家,你有什么异议么?”
黄管家五十多岁,目光持重,被点名后上前一步道:“老奴不敢,唐老爷子有恩于主子爷,老奴先替东宫这些下人拜谢唐姑娘。”
薛可猜想太子会给她一个合适的身份,只是没想到规格这么高,她母亲姓唐,小时候父亲便常叫她“小糖糖”,没想到太子还记得,给她安了这样一个姓氏。
看见黄管家跪下行礼,薛可未起座,稍稍偏了偏身子:“黄管家客气了,还请起来。”
黄管家并未起身:“之前蒙主子爷不弃,老奴暂时看着账册、花名,拿着几把钥匙,今后还请姑娘费心。”说完便要解腰间钥匙。
“黄管家,且慢”薛可出声制止:“偌大东宫,我一个姑娘家如何管的过来,之前你怎么管的,今后你还怎么管。”
黄管家疑惑的看着她,又看向太子。太子爷仍然静静的在喝茶,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薛可想干什么。
“我初来乍到,不过是”薛可顿了顿,笑道:“想一出是一出罢了。”
薛可站起身子走到院子里,管家、领事都纷纷避开,近距离看她,虽然衣裳素净,却自带一股冷艳之气。她走到院门口,院外的下人整齐的站着,雅雀无声。
“我今儿想管的是口舌是非。”听到院子一阵子交头接耳的声音,薛可静静道:“昨儿晚饭后,在这抱朴院外,我听到两个丫鬟议论我。”薛可又慢慢走回院子,走到黄管家面前停下:“黄管家,不知道你能找出这两个人不?”
黄管家想都不用想必定那两个丫鬟说的肯定不是好话,又跪下去道:“老奴失察,居然有下人嚼主子的舌根子,请姑娘责罚。还请姑娘稍座,老奴这就揪出这两个该剁舌头的东西。”
黄管家心下明白这位姑娘看着花容月貌,确是位狠角色,一般的女子受了委屈,在太子面前哭诉上两句,得太子哄上一哄。便是想找人出气,只要在太子面前说了,东宫的影卫必定是清楚的,她却让他当着所有下人的面找,显然是要看看他怎么管家的。
当下,黄管家也不提让人自己站出来出首承认的话,只是转向其中一位管家:“孙管家,你把晚饭时分可能经过抱朴院的几组人报一下。”
孙管家应了一声,一边想一边报:“各院的奴仆各司其职,无事不得擅自出入。离抱朴院最近的是太子爷的书房,晚饭时分有可能经过的膳食组送膳食的下人,但膳食组规定是六人一组;浣衣组是酉时送干净的衣服,或许也有宫女送完衣服后迟点回去;花匠组在晚饭时分还有一遍灌水。”
孙管家上前一步道:“还请周姑姑、何姑姑、刘姑姑查一查昨天晚饭时分的执勤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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