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梁良几乎每天都往林夏家里跑,慢慢地和林夏也变得熟络起来。
梁良的父母都没受过义务教育,不识字,自己的名字也不会写。“梁良”这个名字还是喻文风的父亲喻强给起的。他们觉得喻强是文化人,起的名字也有文化。
梁良比林夏大一岁,但个头跟林夏差不多,甚至比林夏还要矮上一公分左右。
“我妈说了,男生都晚长,等过几年我就比你高了。”梁良笑着说,“我们班的李强比我还矮呢,大家都叫他‘小强’,我们这是人矮志不穷。我总有一天会长高的,也会变得跟你爸爸一样,画画那么厉害。”
梁良喜欢画画,做梦都想着能有一盒属于自己的彩笔。但是,他的父母思想传统,认为画画将来没出息,只有好好上学,考出去才能有出息,成为他们的骄傲。所以,无论梁良怎么吵着嚷着要买彩笔,他们都不同意。
其实这也不能怪梁良的父母,很多家长当时都持有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心态。而且,在他们的意识观念中,读书是有出息的唯一途径,尤其是男孩儿。
林祥生将自己用不到的纸和笔送给了梁良,去河边写生也由最初的两个人变为了三个人。林夏也从一个人的观众变成了两个人的观众。
夏莲不喜欢林祥生画画,觉得他是不无正业好吃懒做,即使是去外面走走,也比画画来得强。
“祥生,昨天咱哥是不是来了?”
林祥生应了声,“嗯,来说小飞上学的事情。哥想让小飞跟小夏上一所小学,这样他们姐弟俩儿也好有个伴儿。”
夏莲把饭菜端上桌,让女儿去洗手。“上一所学校也好。除了这件事还有别的事儿没?”她不相信夏鹏来这里就只是为了知会他们一声儿子要上学了。
“咱哥最近手头紧,想跟我们借些钱应急。”林祥生其实不太想提这件事。他了解夏莲的脾气,他们兄妹俩儿虽然表面上和气,但私下里为了钱的问题也闹了不少不愉快。
“借钱?!”夏莲的声音提高了些,语气很是不愉快,“怎么又来借钱,上次借的五千块钱还没个头儿,这不是摆明了让我们吃哑巴亏吗?你借给他了吗?”瞥见林祥生的脸色,她便知借了,顿时火冒三丈,“借了多少?你怎么不等我回来跟我商量商量!”
林祥生叹着气,放下手中的碗筷子,“不多,就一千块钱。咱哥说了,等过两天就还。”
“你还不了解他吗?他说的两天是两天吗?当初借那五千块钱的时候,不是也说过两天过两天,还不是到现在都没个影儿。”夏莲越想越生气,越是生气还就是越去想,过不了这个坎儿。
看着林祥生,她憋了一肚子气。她最近越发觉得林祥生窝囊、没出息,当初克扣工钱的事还要她一个女人出面。不跟着喻强学做些大事儿,整天把心思花在没用的画画上。欲发脾气之际,她瞥见女儿回来了,忍着没说下去。
开学的第一天,夏鹏把夏飞飞送来了林家,想着让儿子跟林夏一起去上学。
夏鹏刚开始跟儿子说起上学的事儿,儿子的兴致很高,后来不知道听谁说了什么,死活不愿意去。他今天也是费了很大的劲儿才把儿子弄过来。
“飞飞啊,你今天跟着小夏姐姐去学校。学校有老师、有跟你一样的小孩儿,飞飞能交到很多好朋友~”夏鹏帮儿子背上新书包,伸手擦擦儿子脸上的眼泪。
夏飞飞很怵夏鹏,就算哭也不敢像在赵燕面前那样放声哭,哼哼唧唧地抹着眼泪,泪眼汪汪地看着夏鹏。“爸、爸爸,我不、不想上学……”
夏鹏扒开儿子的手,脸色变得严肃起来。“爸爸是不是跟你说好了,今天去上学?你也答应爸爸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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