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后，喻文风在校门口遇到了林夏。林夏没有自行车，下午放学回家有时是林祥生顺道来接，有时是她跟张美玲一起走回去。

张美玲是个小胖妞，跟他们班的陈玲玲一样，特别爱哭。每次他去找林夏小丫头的麻烦事，张美玲的一双小眼睛中总是噙着泪水，搞得他好像欺负人一样。

“小丫头，等等小爷！”喻文风朝林夏走了过去，双手还非常宝贝地护着他的小宝贝。见林夏没有停住脚步等他，他跑过去揪住了林夏的小辫子，“小丫头，你竟然敢不等小爷？！以后小爷让你等的时候，你就不能走了，一步都不能走听见没有？”

“喻文风，你、你不要揪小夏的辫子了……”躲在林夏身旁的张美玲，唯唯诺诺地说了一句。

喻文风冷哼了一声，松开了林夏的小辫子，拿出小宝贝，看到张美玲吓了一跳，站在原地捧腹大笑。

张美玲抓着林夏的胳膊，双眼挤吧着，马上就要哭出来了。“你、你不要吓我，毛毛虫好可怕……”

喻文风觉得没意思，捧着自己的小宝贝跑开了，临走时还揪了几下林夏的小辫子，拍拍屁股走人了。

林夏望着他飞奔的小身影，书包上下摇晃着，倾斜的身子转过一个弯儿，消失不见了。

喻文风推开大门走进自家院子。林小玲正在厨房忙活着做饭，他在厨房外面都能听到柴火噼里啪啦的声响，火光把林小玲的脸映得很红，像是浓妆艳抹的老妖婆？没错，老妖婆！“妈，我回来了！”

听到儿子回来，林小玲笑着走了过去，问他在学校表现怎么样。这是林小玲每天必做的事情，如果从谁的口中得知儿子的表现不好，她就要拿出大人的威严，给喻文风一顿教训。

“表现当然好了，老彭还夸我了，不信下次他跟老爸喝酒的时候，你问问他。”喻文风一脸得意地说，尾巴翘上了天。

把书包放下，喻文风便跑出去和他的小弟们鬼混了。街上有一条小河，河水只有他们膝盖那么深。夏天的话，他们会脱光衣服，跳到小河里摸鱼、洗澡；冬天的话就不行了，河水结了冰；他们原本打算在上面溜冰的，大人们不同意，说冰面儿太薄，撑不住他们的重量，万一掉下去就不行了。喻文风还听林小玲说过，前几年，有一条小狗走过去，就掉进了水里淹死了。

喻文风领着自己的小弟们去打雪仗，把滚好的雪球塞到对方的棉袄里，冷得直打哆嗦，回到家，衣服都湿透了，但丝毫不觉得冷。

林小玲责令他赶紧去屋里换衣服，换好衣服出去吃饭。

他提上小棉裤，对着挂在墙上的镜子撅着屁股，想起之前林夏那个小丫头拍他屁股的事情，自己也伸手拍了几下。

“妈！我的小宝贝去哪儿了？”过了一会儿，他气冲冲地跑了出去，小脸儿像是被蹂躏过的本子纸，皱成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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