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寂见他又开始发呆,正欲开口相询,这时洪生面带欢喜,自外面进来,向洪寂低声禀报:“主持,洪裕师兄回来了。”
听到洪生禀报说洪裕回来了,洪寂张了张嘴,又望向王青山,满脸不解。
洪生虽然说话声音低,但王青山也被他惊醒,见主持望过来的神情,于是问道:“主持是不是有事?如果有事,我下次再来拜访也是一样!”
洪寂此时也是满脸疑惑,摸不着头脑,急欲找洪裕,寻问事情根缘,当下忙站起身来,说道:“如此,多谢施主宽恕则个。”
吩咐洪生好生送他出庙。
王青山出了庙门,脑海中仍是回荡着“凡所有相,皆是虚妄”,也无心再去寻找皇甫桥,竟是自个儿回家去了。
洪寂来到后院,果然,身披黄色袈裟的胖和尚站在银杏树下,看身型正是师弟洪裕。
洪裕听到脚步声,转过头来见到主持身影,忙上前二步相迎,合十行礼道:“主持,方才听师弟说那少年摊主打上门来了,不知是否真的?”
洪寂忙道:“先不说其他,先说说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洪裕不敢隐瞒,连忙将自己此行经过一一道来。
原来洪裕今早做了早课,出了菩陀寺直奔文墨坊,找到昨日购字摊位时,谁知他的摊位空空,竟是不见人影。
洪裕只好找上商铺老板刘居士,刘居士也不认识王青山。
他见洪裕寻找那年轻摊主,只道昨日这大师买字后,意识到那幅字并不值十两银子,要找摊主理论,于是反而劝起洪裕:“大师,那幅字已经买了,就没必要再去找他,这种交易一般都是买定离手。再说,我也不缺那十两银子。如果大师觉得那字不好,烧了或是扔了也就是,眼不见,心也就不烦了。”
洪裕只得另找理由,说道:“非是不好,那字写的颇见功力。只是因为想再找他讨教,非是找他的麻烦。”
刘居士听了反而哈哈大笑,说道:“这有何难,我这就帮大师寻到那位摊主的住处。”
刘居士邀了洪裕一道,寻到王青山旁边卖画的摊主前,对那卖画的书生道:“这位秀才公好,我想向你打听个事,不知你可知道昨日在这卖字的摊主,为何今日没来?”
那卖画的书生警觉心起,也以为这两人是找王青山的麻烦。
这种做书画卖买的,都有不成文的规矩,即买定离手,概不退货。作为同一行的半个商人,当然会回护自己这一行的行规,卖画书生立即回答说不知。
刘居士也是生意人,焉能不知行规的道理,当下塞了些碎银,足有一两,给卖画的书生,道:“因为这位大师酷爱书法,今日本想找这位摊主讨教技艺。谁知,那摊主小兄弟没有开张。并不是找事的,想问秀才公,可知道这位摊主,他落脚何处?”
卖书画的书生见这位大师生得一幅圆脸,笑起来有如弥勒,十分和善可亲,料来不似生事的人。
当下接过刘居士递过来的碎银,说道:“不是找事的最好。我曾跟他偶尔聊过,记得当时他说他家住在吴家巷,当时还邀我去他家中喝酒呢,但我没去。”
后来洪裕到县城西面吴家巷去打听,还真被他找到了王青山家。但见他家大门紧闭,听左邻右舍的老人说,见他清早就出门出去了。
洪裕等了一会始终不见此间主人回来,于是打算先回寺庙,找主持相商再做道理。谁知一回,就碰到师弟洪生,说那少年摊主打上门来,吃惊不小。
洪寂两相结合,皱起花白的老眉,不由狐疑起来,望着师弟洪裕迟疑问道:“难道,真是巧合!”
当下洪寂把自己与王青山的谈话跟师弟也说了,两人一时捉摸不透。
洪裕说道:“不如静观其变。如今,我们已经寻到了他的住址,也不怕他跑了。”
王青山因为洪寂一句“凡所有相,皆是虚妄”,弄得神情一时恍恍惚惚。就这样一路迷茫地往回走,到了吴家巷,碰到左邻。
邻居老太对他说起今日有一位胖脸和尚来寻他,王青山也只是点了点头,谢过一句,表示知道。
开了锁,进入屋内,一时心还静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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