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摇摇头,神情凝重:“叔至陈到行事素来雷厉风行,从不沲泥带水,要他做的事从来不会超过十二个时辰,今日久恐怕遇到麻烦了!”
张飞突然指着诸葛亮的鼻子哈哈大笑,声大如雷:“孔明,你这个酸士,又在胡说道,陈到虽然在俺眼里不过一介小儿,但那刘琦更是不济,土鸡瓦犬而已,陈小儿还斗不过他?”
诸葛亮对这一个莽夫本能不悦,但想到他的身份,那点不悦立刻隐入笑意中:“翼德说得极是,若是两军相战,陈将军确实没有顾忌,只是这个景升之子非曹孟德口中的豚犬之辈,相反而是一个懂得隐忍,善于用计之辈,亮也是小觑于他了!”
诸葛亮将江夏一事细说,在场诸将无不一凛,对刘琦的认识有很大感观,唯张飞满不在乎。
简雍道:“依照军师所说,此子也是一代智者,主公若能得他相助……”
“绝无可能!”诸葛亮打断道,“若是双方无恩怨,此子倒可一用,无奈他已识破景升死因,再难利用,勉强招降只能养虎为患,唯有除之!速命鸽奴广传信息,尽快联系到陈将军,绝不能让此子逃出生天!”
“报——”
一个长长的报令,一名鸽奴闯入进来:“夏口来讯!”
“取来!”
鸽奴送上,诸葛亮看后脸色动容。
简雍看到诸葛亮脸色不善,问道:“这是?”
诸葛亮道:“夏口潜龙士传讯,从赌坊几名匠人口中得知刘琦在赤壁造了快船,正沿大江逆水而上,往上游而来!”
简雍听后,先是一怔:“此子一叶孤舟而来,难道想取我江陵?我江陵城内可是有数万带甲士,难道他要做飞蛾扑火之举?”
诸葛亮轻摇羽扇,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非也,伯齐能从西陵城全身而退,足见其非是泛泛之辈,他率百余兵卒逆水而上,看似冲我江陵城而来,其实另有所图!”
“所谓何图?”
诸葛亮铺开一张军用地图,羽扇顺着大江沿线一直往上,最终停留在蜀地:“此地!”
“原来他是想借道江陵,投靠刘璋啊!”
众人恍然大悟!
孙乾一脸狞笑:“此子之计若是我们不知道则罢,现在我们已经知晓其用意,在水道上布下天罗地网,看他如何会得刘璋?”
张飞听后,精神大振:“有这好事,俺去!”
诸葛亮摇头道:“今日招翼德前来是另有要务,这劫盗之事还是差糜芳去吧?”
张飞大怒,一把将诸葛亮提离了地面:“你这村夫,难道在你眼里俺不及姓糜的?”
看到张飞这个架式,在场诸将慌了神了,都来劝解。
可张飞油盐不进,非要诸葛亮给个说法。
诸葛亮无奈道:“张将军息怒,亮并没有小视你,只是北方曹操对荆州仍不死心,随时都可能南下,我要你做的是去守樊城,与云长互为犄角,力阻曹军,此事干系重大,远比灭一个小小的野盗重要的多!”
张飞这才转怒为喜,把诸葛亮放下来,拍拍他身上灰尘:“哈哈,多有得罪,俺跟你闹着玩呢!”
诸葛亮继续摇摆羽扇,笑道:“翼德风趣,无妨!”
然而诸葛亮在转身之际,眼角闪过一丝怨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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