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无端落寞。
“好。”
墨倾泪看了他一会儿,终究也只是说了这么一个字,他想象不出来有什么事,能让梁为崎这般模样。
两个人沉默的喝着酒,没有人先开口,酒一杯杯地喝,人,也渐渐醉了。
“倾泪。”
梁为崎的声音不似平时,多了一份压抑,还有掩饰不住的痛苦。
“佩环死了。”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对墨倾泪来说,甚至算不得什么大消息,这个世道,人命,如同草芥。
对那个女子的印象,墨倾泪只停留在梁为冉婚宴上的潦草一瞥,并没有太深的印象,此时得知她的死讯,自然也不必震惊。
“怎么死的?”
但墨倾泪还是顺着梁为崎的话接了下去,他知道,既然梁为崎这样说,这件事,对梁为崎来说就不是小事。
“逼死的。”梁为崎闭了闭眼,神情有些痛苦,“被我父亲活活逼死的。”
“为什么?”梁诚坤没有什么理由对一个风尘女子下如此毒手,除非……
“她肚子里的孩子,的确是我二哥的。”
只这一句话,墨倾泪便明白了。梁诚坤不会允许梁家的子孙流落在外,可他更不会允许梁家的骨血沾染风尘,佩环的身份,是一道迈过不去的坎。
“所以……”
“孩子没了,大人也没了,两条人命,竟是如此不堪吗?”
墨倾泪抿了抿唇,想要安慰他,却不知如何开口,只好沉默。
“倾泪,那孩子再有几日,就能看到这个世界了啊,何其无辜。”
梁为崎字里行间带着痛楚,像是被困的斗兽。
“子平,你在怕什么?”
墨倾泪知他并不是为佩环抱不平,他们都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怕?”梁为崎笑了,“我怕什么?”
那样的语气,全然是欲盖弥彰。
“佩鸣。”
墨倾泪自记忆里搜寻出这样的一个名字,他还记得,梁为崎同这女子,有过一段瓜葛。
梁为崎身体一僵,不再说话,只闷声喝酒。
“你怕佩鸣也落得个如此下场。”
墨倾泪叹了口气,他没曾想,梁为崎用情,竟如此之深。
“她做错了什么,要遭如此祸事?”也不知是说谁。
“她没做错什么,是这个世道错了。”墨倾泪说到此,顿了顿,“可所有人都认为这世道没错,那只能是我们错了。”
梁为崎抬头,扯出一抹勉强的笑,摇了摇头。
“倾泪,如果当时你在场,也许你就无法这般从容的说出这番话了。”
道理他都懂,可事情发生在眼前,他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闭了眼,佩环躺在血泊里的情景,仍历历在目。不知为何,他越是去想,佩环的面目就越是不清晰,取而代之的一张脸,是他熟悉的。
“佩鸣!”
他突然睁开眼,背后全是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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