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的,是哪一个先生?”
这句话,墨倾泪又问了一遍,声音是她所陌生的疏离。
“先生只是先生。”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天晚了,你去睡吧。”
“先生……”
“青袖,他们,都叫我墨老板。”
青袖抬起头,却见他转过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他们,都叫我墨老板……
青袖无声的重复着这句话。只有她,唤他先生。
她叫的,到底是哪一个先生?
墨倾泪进了屋内,走到窗前,却不打开窗户。
他本是睡了,却因着她的脚步声惊醒,他睡觉本就浅,被惊醒,便睡不着了。
他猜到是她,可他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却像是看到了另一个人。
那一刻,他是惊讶的,从她眼里,他看到了自己。
原来,他们竟是如此相像。
推开窗户,院子里空空荡荡的,不见人影。
回去了吗?
心里无端有些落寞,明明是自己先走的,怎么还看不得旁人离开?
摇了摇头,全无了睡意。
第二日,墨倾泪病了,只是风寒,却也身子倦懒,不愿动作。
青袖守着他,熬药,端饭,尽了心力去照顾他,可墨倾泪知道,她在躲着他。
“青袖。”他轻声唤道。
青袖听到他唤,抬头望过来,看见他一双淡漠的眼眸,那一声“先生”,怎样也没叫出来。
墨倾泪见她如此,不禁笑了笑。
“过来。”
青袖闻言走了过去,站在床边,等他说话。
“坐。”
青袖愣了一下,触目可及的,除了一张床,再无能坐下的地方。
青袖回头看了看,想搬张椅子过来,却被墨倾泪拉住了手腕。
“坐这儿。”
眼神往床边瞥了一下,示意她坐下,话说完,手也松开了。
明明这些话、这些动作在旁人看来暧昧非常,可他做来,却让人生不起一丝其余的念想。
青袖有些木讷,不知道该作何反应,竟就那样坐着,不发一言。
墨倾泪抿唇笑了笑,病中的他,较平日而言,多了一份烟火气,让人觉得,他是可以亲近的。
病了,也任性了。
“青袖。”他的声音多了些慵懒,却格外的蛊惑人心,“你……”口中的先生,是我吗?
这句话,他终是没问出来,一是不愿,二是怕揭了她的疤。
墨倾泪伸出手,将右臂的衣袖挽起,一道醒目的疤痕盘在手臂上。
那道疤痕过于狰狞,与墨倾泪细瘦的手臂对比鲜明,青袖看在眼里,觉得有些刺目。
“知道吗,长好的伤疤,再揭开的时候,会比当初受伤时还疼。”
“先生。”
青袖开口,声音有些发颤。
“青袖。”
他叹了口气,抬手摸了摸她的头。
“先生想知道什么?”
青袖的声音很轻,轻到让人以为有些事情无足轻重。可那不是放下了,而是刻意的不去在乎。
“你,想说什么?”
对于那一日的记忆,青袖只记得墨倾泪的怀里很暖,暖到让她以为自己可以依赖。
那一日,青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疲惫的闭上眼,放纵着自己躺在墨倾泪怀里。
而墨倾泪,没有推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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