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习惯了青袖只在意他一人，如今她多出了一个心悦之人，他对那人的排斥，也只是下意识的。

不过，也仅此而已了。

墨倾泪想到此处，低头笑了笑，像是在嘲笑自己。

青袖见他不言语，良久又低头笑了，而那笑容中，不见一丝失落。

“你也不小了，有这样的心思，也是应该。”虽然在他眼里，青袖不过是个孩子。

“是吗？”青袖有些失落。

墨倾泪不语，想把这个话题避过去。

“那先生呢？”青袖不知为何，竟问了这么一句。

墨倾泪微微皱了皱眉，若在平时，这样的话，青袖是不会问出口的，她向来懂得分寸。

可是今日，她问了，他便无法不答。毕竟，话题是他引起来的。

“无。”

“先生骗人。”

“没有。”

“我不信。”

墨倾泪有些无奈，此时的青袖，才让他有了一种孩子胡搅蛮缠的感觉。从前的她，太过稳重了。

望着青袖倔强的双眼，他叹了口气。

“曾经，是有的。”

“曾经？”

墨倾泪闭了闭眼，像是在回忆。

“那个时候，我和你应该是一般年纪。”

那时的冲动，如今，早已是记不清了。况且，对那人，他根本算不上喜欢，他知道，那不过是依赖。

可年少时，可以幼稚到将依赖当作喜欢。只是那代价，太重，重到他连回忆，都小心翼翼。

青袖不再问了，她不想知道他所喜那人如何。

“那个年纪，多好啊。”墨倾泪的声音有些沉重，可那沉重里，却夹杂着温柔，“喜她所喜，恶她所恶。”

那个时候，也是天真。

墨倾泪话语中的那种温柔，不是她听惯了的语气，而是发自心底的柔软。

一时之间，青袖心中满是苦涩。

“那为什么，只是曾经？”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墨倾泪笑了，“你不也说，人都是会变的吗？”

那个人，只是自己年少的一场经历，也是，一个教训。

“如今，我都快忘了她的模样了。”

“是吗？”曾经那么喜欢的人，说忘记，就能忘记的吗？

墨倾泪自唱戏唱出了名气之后，便极少同旁人谈论以前了，那些事，他不愿再去记起。

摇了摇头，墨倾泪不愿多言。

多说无益。

有些事，说了，也不会有人懂，倒不如不说，静静的放在那里，刻意的去遗忘。

侧头望向一边，窗外的景物极为模糊。墨倾泪伸手，推开了窗户。

风，是冬日里独有的冰寒，几近刺骨的凉意，反叫人莫名清醒。

风刮的紧了些，吹乱了墨倾泪的发，那种凉意，透过衣物，渗入肌肤，有种久违的熟悉感。

窗被关上了，青袖不知何时走到他身旁。

“先生，身体为重。”

听到这句话，他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有多孩子气。

他轻叹一声，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才发现早已凉的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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