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的,应该的......”看着身旁的桃乐,杨书文略微有些脸红,下意识往一旁正了正身子,但看见桌上三人都看着自己,他只好解释了刚才的经过。
本来杨书文确实打算在背后开枪打配合的,但一来围观拥挤人多手杂,这么近的距离,等同于橡皮子弹的威力难免也会伤到人,二来当时经戈辉那么一喊,让他意识到,即便是在异世界,还是有诸如管理局之类的管理机构存在,随意开枪估计要惹麻烦。情急之下他突然想到戈辉说过,自己已经可以利用异想力影响异想物的精准度了,那可以正向修正,是不是也可以反向歪曲呢?
“所以,我就决定在那个壮汉的棕熊身上试一试,没想到真的可以!”说到这他自己也有些兴奋,于是端起酒杯饮了一大口。戈辉也举起杯子,“行,我算服了,你小子还真适合干这行!”
齐菲然微笑着也喝了一口酒,“适不适合干这行不知道,桃乐估计是很想让他在这里做保安的。”说着朝杨书文挑了挑眉毛。
杨书文听出这是她在挖苦自己,放下酒杯刚要说话,身旁的桃乐一把把他的酒杯捧起来,大口饮尽后激动地说道:“谢谢叔叔!以后你就是Taria的尊贵VIP,点餐统统7折,酒水免费!”
对面戈辉悻悻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唉......人比人呐!”
菜已经一样样上齐了,看着一桌子丰盛菜肴,杨书文还真是饿了,放开手脚爽快地吃喝起来;之后桃乐又几次来到桌前为他送酒加菜,弄得他很不好意思。戈辉本来闷闷不乐,但很快便和几个同样过来感谢的女招待相聊甚欢起来,相比之下,齐菲然只是淡然自饮,倒是渐渐显得冷清了。
杨书文注意到她眼里浮起了心事,又不太好直问,想了想还是从刚才的事件切入,“刚才的事,在镇上常有吗?”
齐菲然摇摇头,“最近的局势比较乱,牛鬼蛇神都开始不安分了,刚才那个人召唤异想物时,我看见他胳膊上有一个K的纹身。”
“就是之前袭击你的那个组织?”杨书文皱起了眉头。
“没错,你需要小心了,现在你的能力还不足以和他们正面交锋,刚才是因为对方没反应过来,”齐菲然放下酒杯,郑重地看着他,“不论有意无意,我们已经和他们牵扯很深,后面可能还有危险。”言下之意似乎在试探他可能出现的畏难之意,她心里清楚,虽然自己期待杨书文的加入,但强人所难得来的力量并没有什么意义。
杨书文静静地转动着手中的酒杯,陷入了沉默。
良久,齐菲然重新端起酒,她不喜欢勉强别人,所以她准备潇洒地敬眼前这位退出者一杯酒,敬他们短暂的愉快合作。正此时,杨书文也扬起了酒杯,和她碰了一下说道:“那么,我们就得更加谨慎,团结一致了。”
“哇喔,说得好!”戈辉从一个女招待旁回到桌前,正好听到这句,兴奋地将自己的杯子也伸到中间,“团结一致,和这些操蛋玩意儿干到底,干杯!”三人将各自杯中酒一饮而尽,杨书文注意到,齐菲然眼里的笑意更深了。
酒足饭饱之后,桃乐笑眯眯地过来结账,并当场就给打了7折,忽然杨书文一拍脑门叫了起来:“坏了!今天开车来的啊,我不应该喝酒!”说罢掏出手机摇摇头,“这大过年的,上哪找代驾......”桃乐闻言拉住他,“我们旅店有住宿呀!”
戈辉在一旁拱了拱杨书文,“对啊,喝酒就别开车了,住一晚明早再走就是。”
杨书文脑子里从未出现过这个选项,一时愣住了,不过转念一想,如果有机会能在电影动漫里看过的欧洲中古旅店住一住,好像还有点儿意思,转头看见桃乐一双大眼睛在红扑扑的小脸上忽闪着,终于点点头,“也好,那住一晚多少钱呢?”
“全部7折,350元!再送一份早餐!”桃乐兴奋地握起小手,“我带叔叔去看看房间吧,你一定满意的!”
“那行,有些问题我晚上再想想,明天早上来找你们。”杨书文刚说完就被拉着往走上走去,齐菲然二人向他挥了挥手,露出意味深长地笑容。
来到走廊尽头的一件客房,他发现和自己想象当中的环境差不多,一张床,一套桌椅,一只衣柜,全部是原木材质,虽然简单但很整洁,墙上挂了一副景色优美的油画,还有一扇正对着街市的窗户,站在屋里整个人都不自觉放松了下来。
桃乐喊着帮他打水便蹦蹦跳跳跑出门去,他走到窗前推开了窗户,一股夹杂着市井气的嘈杂声顿时充满了原本安静的房间,但他一点也不讨厌。他轻轻地伏在窗框上,视线慢慢从远处的连绵灯火收回到楼下,晚间的街市人头攒动,笑声,吵闹声,叫卖声,马蹄声,此刻听起来那么悦耳,和浓浓的食物香气一起,交织成一种久违了的亲切。
杨书文想起,上一次真正感受到像这样的年味儿,恐怕是将近20年前了吧,他几乎已经要忘记了自己的童年,并非不值得记住,只是在这个快节奏的社会上,随着大潮一路漂浮到今天,太多的事情塞在脑子里,反而挤掉了很多美好珍贵的东西。他常常幻想在某个夜晚,和自己相爱的人一起站在奋斗来的房子里,眺望玻璃窗外的万家灯火,慢慢也可以成为其中的一盏,也成为一个家。他怎么也没有想到,33岁的自己会在这个陌生世界的一间陌生旅馆里,稍稍抓住了一些什么熟悉又陌生的东西。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路,桃乐端着一只盛满热水的木盆摇摇晃晃走了进来,显然及其吃力,杨书文见状赶紧过去接下了木盆,“谢谢你了,我来吧。”
桃乐走过去把窗户关上,房间里又回到了让人舒适的温暖,她一转头看见他脱下外套后露出被红酒浸染的毛衣,默默走到木盆前捞起里面的毛巾拧干,红着脸说道:“叔叔,我帮你擦一下衣服上的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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