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退下了。”男人行了个礼便化为黑烟消失不见。

男人消失后，只余他们两人的空间陷入一种尴尬境地，谁都没有率先开口，只是这么一昧僵直着。

“告诉我，你之前都看到了什么。”不知过了多久，背朝欧阳洛坐着的人先开了口，虽然同样是沙哑声音，但更为雄厚一些。

“我看到了很多被你虚构出来的记忆，韩诺。”欧阳洛站起身认真道。

“虚构吗？”仿佛听见了很好笑的事情，韩诺冷笑两声，“那你又是凭什么笃定你现在脑海中的记忆就是真实的？”

“能记在脑海中的东西当然就是真实的啊！”

“所以你觉得我为什么要给你看这些记忆？”

“为了给我洗脑，好减轻我对你的仇恨呀。”

韩诺沉默了很久很久才缓缓道：“你在看了那些记忆以后还打算杀了我？”

“对！我要替所有人报仇！”

“就凭你？你可别忘了，连苏奕白都不是我的对手。”

“对了！你把苏奕白怎么样了！”既然韩诺现在坐在这里，那也就意味着苏奕白的败北，他怎么样了？还活着吗？现在在哪里？

“他还活着。”

听到这个消息欧阳洛放下了心，“那他人呢！”

“我从不关心弱者死活。”

“也对，忘了你本来就是个冷血怪物，你连人这个字都配不上！”

“我既是死神又是六道轮回，掌管着三千世界，你觉得，我还需要自称为人吗？”

“也对，但凡有点人性的都做不出来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嗯，还有什么想说的？”

“韩诺，你当真就没有一点愧疚心吗？”

“有。”

“是因为杀害了太多无辜人？”

“不，我愧疚的是放弃了你。”

“是为没有顺利杀死我和苏奕白而愧疚？”

“如果你认为是这样，那我也不反驳。”

“那么请问尊敬的死神大人，费劲心思把我带到这里来，是想让我狠狠揍你一拳解气是吗？”

“不，我只是好奇你在看过我的记忆后会作何感想。”

“你的记忆？”欧阳洛顿时愣住。

“嗯，你之前所看见的，全是我的记忆。”

“不！这不可能！”

“从大脑中直接抽取的记忆，你觉得能虚构？”

“你在说谎！”内心本就剧烈动摇的欧阳洛一直在强作镇定，故意摆出一副刀枪不入的嘴硬模样，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将心中的犹豫驱逐殆尽。

“为什么？”

“因为我根本就没有任何关于你的记忆！”

“这么久了，你都没有怀疑过你记忆的不合理性？”

“挺合理的啊！我一直跟苏奕白生活在一起，然后”

欧阳洛理直气壮地声音突然戛然而止，不，不对！有什么地方不对！

为什么自己根本没有一段完整记忆？全都是一些零散片段？

也就是说自己的记忆有缺失！

“你终于发现不对劲了？”韩诺缓缓转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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