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安仁侧身向谢守道点头致意,“怀远是我小妾顾氏所生,顾氏去世后,我可怜她一人在外,便与阿娇商量了,将她接回府中来住。“
崔知行轻叹了一声,“这女娃儿真可怜,这么小就被你扔入军营。“
刘安仁脸上一阵不自然,装作没听到。
“行之,这靖边营比武可就是这般做做模样而已?”谢晋玉冷不丁地问一句。
“晋玉你可对这结果有什么不满?”傅行之笑着问道,但是话语里分明有几分愠怒。
“我禁军比武场面可比这惨烈得多,不拼个你死我活是不罢休的。”谢晋玉冷笑。
“靖边营可不比禁军,靖边兵是要上战场杀敌的,拼个你死我活的血性还是留给敌人吧。靖边兵是个整体,若内部勾心斗角,若内部不和,还谈什么上战场杀敌,还谈什么保家卫国呢?”
傅行之反问道。
“有没有真功夫,试试便知。”言罢,谢晋玉转身从旁边侍卫身侧拔出剑,起身跃向比武台。
风乍起,谢晋玉一身白袍,身姿挺拔,手握长剑,指向怀远。
刚经历数场搏斗的怀远显得有些狼狈,束起的发髻松松散散,几缕长发零落下来,脸上混着点点尘土和血渍,水青色长袍上也沾了几处血迹。
怀远看向谢晋玉,虽是疑惑,但也做好了接招的准备。
谢晋玉咄咄逼人,怀远招招接住,几个回合下来,倒是胜负难分。就在此时,怀远寻得一个空当,握紧手中长剑,直逼谢晋玉胸前。谢晋玉也抓住怀远防守缺失,反手将剑刺向怀远。
怀远本以为这是场点到为止的比试,在剑将要刺向谢晋玉的那瞬间偏了一偏,避开要害处。可谁知谢晋玉竟没有丝毫就此止住的意思,眼看剑就要刺向胸前,怀远心下慌了神,看向谢晋玉,谢晋玉对上那双惶恐又充满怒意的眸子,眼里有几分纷乱,未待他来得及做出反应,便觉手中一震,原来剑被挡开了,被傅行之给挡开了。
这变化来得太快,生死一瞬,怀远觉得腿下发软,正要瘫坐在地上,却觉腰上一紧,傅行之竟伸手揽住了怀远。
“晋玉,这里不是禁军营!”傅行之大怒,将手中刚用来挡剑的长枪狠狠往地上一掷。
“唉,吓死我了!这谢小子当真下得了手啊。“崔知行刚从那场变故中回过神来,似自言自语,又似同刘安仁说话。
当看着谢晋玉的剑刺向怀远那刻时,刘安仁的心狠狠地揪了下,他下意识地要冲出去,却是傅行之抢了先。
台下众人亦是跟着倒吸了口气,然后松了口气。老李头死死地盯着谢晋玉,好像恨不得用眼神狠狠剜死他。
谢晋玉没有说话,其实,他心里是有些愧疚的,但是,他依然摆出一副事不关己地冷漠态度,他谢晋玉这辈子都不会觉得对不起旁人!
“玉儿,你确实是过分了些!”谢相严厉地呵斥道。
“父亲。”谢晋玉拱住双手,向谢守道弯了弯身。礼罢,便回到座位上。
“玉儿也是为了看看远儿的实力。”刘安仁语气里带着些许讨好的意味,想要给谢晋玉找个台阶。
那父子二人并未回话。谢相脸色铁青,谢晋玉也是一脸漠然。
崔知行看着场景,觉得好笑。
“靖边营武试场,顾怀远胜!“傅行之松开揽在怀远腰上的手,高声宣布。
怀远还处于一片迷糊中,生死一瞬的惊吓,劫后余生的庆幸,以及,被傅行之搂住的喜悦?
台下一片欢呼,欢呼声中似乎还有人高喊“靖边营“,谢晋玉神色更是沉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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