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他也问自己,能不能不管!
可是他真的不能啊!一次洪涝,他经营了半辈子的名声都将毁于一旦。多亏!
吃什么不能吃亏!
于清道,“哥!我知道这事儿在你这里是没办法说得过去的!淼淼这事儿她做的不对,你得认!”
于净抻着脖子道,“认!她杀人放火我都敢认,不过是看中了个地主家的儿子,我有什么不敢认的!有什么罪就冲着我来,我这一把老骨头,都是她的陪嫁!”
于清气呼呼道,“你怎么不问问她要不要你这一把骨头!你倒是硬骨头认了这事儿,可谁又是软柿子?那杨家不想担干系,让你去贿赂骆家,这边还告了个江家,真是一手好算盘,把自己摘了个干净,其实就他们自己家不干净。”
于净道,“不干净也得给他洗干净!那是淼淼夫家。”
于清道,“未婚夫!”
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兄弟二人再度谈崩。
于净知道自家弟弟的心思,但他不想退让,索性撂下话,“淼淼是一定要嫁的!”扭头就出了书房。
气的于清在原地打转。
张氏知道于清发愁,安排了李小舅的饭食和客房。就让贴身的丫鬟传了梁师爷进内宅参谋。
梁师爷原名梁有才,就住在宪司府旁的一个独门小院子里。
是不久前被于清从河道上救回来的,于清看他读过书能看账簿,恰逢原先的师爷请辞,就勉强给了梁有才一个师爷的头衔,平日里极少用他。
想着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张氏琢磨让梁师爷出几个主意,也算死马当活马医。
梁有才到了书房的时候,于清正站在窗前发愣。
“听闻东家今日忧心家事,某愿意分担一二。”
看到梁有才,于清有些意外,家里的事情他倒不向说太多,毕竟侄女的婚事来的并不光彩。
“无事,你若有事,明日衙门里说吧!”于清打着官腔,一副拒人与千里之外的模样。
梁有才在心中叹息,于清这人就是太过于要面子。
“今日那位来客想必是骆家来人,我听下人形容马上的烙印,应是骆家的家徽,但下人还说那位来客说的是清风镇的口音。两浙地方十里不同音,骆家老宅在嘉兴,隔着上百里地,应无瓜葛。”
“我还听说客人来之后,大老爷随后也曾过府。而您那位侄女近日正是应了亲友的邀请,在清风镇游玩。这一琢磨……”
话说到这里,已经很明白了。
梁有才已然猜出了自家侄女在清风镇出了事儿,其中还涉及骆家。
于清心里厌烦梁有才有话不直说的毛病,但面上却摆出一副吃惊的模样,“先生果然大才,我头疼的正是这桩事。我侄女在清风镇与当地杨家的独子情投意合,只是那姓杨的和骆家一位远房亲戚早有婚约,你说这事儿办的!”
梁有才道,“我为东家献上三策。上策大张旗鼓代杨家上骆家退婚,一切责任于家担了。中策私下里找骆家致歉,三家婚事皆交由骆家手中,于家遵从。下策不理不问不听不看,一心办喜事,骆家出身军中,东家擅长水利,隶属工部,相差十万八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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