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季礼道,“这是骆家的名帖,已经备好了马!李公子若是想去于家,还是尽早启程的好。午后时分,我们便要启程清风镇。县衙那边想必也有定数了。”
李小舅平日里脸皮再厚,此时也不知该用何种心情面对见证自己囧事的少年。立即抛开了刚才被看见羞赧的情绪。抓起名帖。
“我这就去。”李小舅落荒而逃。
大步走到门口,才想起自家外甥。
“豫哥儿?”
“他就随我一道吧!”骆季礼随手斟茶给自己,朝着李小舅挥挥手,他不想看到李小舅。
这一回,李小舅不再耽搁,立马赶往河道宪司于府。
江嘉豫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
她长舒了一口气,小孩子长身体的年龄就是好,从前在宫里,她总是彻夜彻夜的睡不着。
任由太医来来回回地开了无数安神药,朝堂里的杂事还是在深夜时纷纷扰扰地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偶尔也会梦见她名义上的丈夫,那个命短的皇帝。
婢女看见江嘉豫醒了,轻声问道,“小公子还要再睡会儿吗?”
江嘉豫本想再躺片刻,就看见婢女撩开的床帷投出的窗影上映出了一个浅浅的少年人形。
“不必了。起吧!”
收拾完毕,果然在客厢的廊台上看见了独自品茶的骆季礼。
他在等自己,江嘉豫莫名地就生出了这样的想法。
廊桥并不长,骆家老宅是去年才翻修的,客厢并不大,廊桥也不过短短几步。
不得不夸骆季礼的好品味,廊台是整个客厢视野最好的一处,居高临下,两间客房门前的景象尽收眼底。
看到江嘉豫出来,骆季礼眸光一亮。小小童子,身着锦绣缎子,仿若从佛祖身旁走来一般,面上一片澄清,气质干净纯粹。
江嘉豫这身衣服也是骆府的人连夜赶制的。时间有限,也只有江嘉豫有这个待遇。
至少,骆季礼很满意。
“舅舅呢?”
江嘉豫不见外地问道,他看得出骆季礼并不是喜欢拘礼的性子,索性放开自己的脾性。
“他去了于家!”
江嘉豫不客气地坐在骆季礼的对面,取了案台上的筷子夹起了骆季礼面前盘子里的烧麦。
骆季礼看着眼前小童自如的举动,摸了摸鼻子,他从来不知道有人敢在他面前抢他的饭吃。
只是,平日里每日都吃的烧麦怎么此时此刻看起来格外好吃。
骆季礼端起面前的盘子放在江嘉豫面前。
“陆影,再上两份金鱼蒸饺。”
骆季礼很想知道,是今日的烧麦味道不同以往,还是眼前小童吃过的东西都显得格外好吃。
江嘉豫咽下口中的食物朗声道,“再加一碗酒酿圆子,一份红糖糍粑。”
陆影闻言看向骆季礼,骆季礼撇了撇嘴,他不喜甜食。“小孩子还在长牙,换成香菇鱼片粥,糍粑不利于消化。备一份椰蓉球吧!”
说罢,不顾江嘉豫撅起的嘴角,就挥手让陆影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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