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不断地吐槽,江嘉豫面上不动声色道,“骆家位高权重,我不过是个农家子弟,自然不敢高攀。如今天色已晚,明日还要应对公堂,帮我爹爹脱困。若是您没有别的吩咐,我和小舅这就先……”
骆季礼直接地打断了江嘉豫的告辞之言。
“今晚住骆府,既然你们想保全于清,就自己跑一趟河道衙门吧!”骆季礼像往常下令一般吩咐道。
李小舅感觉呼吸都变得急促,明日他还要上堂,如何能为了一个清官于清置自己的姐夫不顾。
江嘉豫仔细观察骆季礼,发现他并没有生气的意思,反而周身再度散发出浓浓的疲惫。
拽着想问又不知道该怎么问的李小舅,两人拱手离开。
书房门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候着一位中年的管家。在管家的带领下,舅甥两人被安排在一侧的客卧厢房中,骆家家大,两人一人一间屋子。管家还很贴心地安排了一位小厮给李小舅和一位婢女给江嘉豫。
待管家走后,李小舅就挥退了小厮和婢女,蹲在江嘉豫面前道,“豫哥儿,那位爷到底是几个意思!”
江嘉豫掰着手指头道,“于清他知道,意思是于家家事不扯到骆家他可以不管,但如果我们想管就得自己去,这是其一。骆杨两家的婚事,他要管,此其二。但我也猜不准这位爷会怎么管!”
李小舅问道,“那明日呢?”
江嘉豫叹了口气,这位小舅不是不聪明,只是长于农家,见识有限。
江嘉豫有心提点道,“他一进院就让陆影去过问了。”
李小舅一拍脑袋,从地上站了起来开始踱步,“对,就是这样。骆家过问了,风声放出去。那位县令大人明日必然不敢听钱师爷之言贸然升堂。哎,我怎么这样笨呢!大户人家做事儿,讲究的是闻弦歌而知雅意,留他人一线生机。听到风声的杨家必然心急,是幡然醒悟还是狗急跳墙,骆家都将立于不败之地。”
“高,实在是高!”想明白的李小舅忍不住赞叹道。
看着李小舅又学到了一手的开心模样,江嘉豫忍不住遮住了眼睛。
脑海里面又想起了骆季礼问她的那一句,“你想对杨家如何!”
那样一个做事天马行空的少年,会想出什么样的办法让杨家自食恶果呢!
也许是心有挂念,这一夜,骆府众人睡的都不怎么好,除却对于家事一无所知的骆老太爷骆思先。
骆思先如今也到了花甲之年,还保持着晨练的习惯。
这一日,他如往常一般早起,身着宽松的青色常服站在园子里的空地上,一个提气,起势还未起来,就被一声凄厉地嚎叫打断了这口气。
嚎叫的声音太过熟悉,让骆老太爷脑门一紧,又赶紧抬手捋了捋抬头纹。
“爹啊!你儿子我太不受待见了!是个小辈都敢踩在我脑门上拉屎!”说话的是骆家老三骆远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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